宋家院落前。
此时一群凶神恶煞的赌坊打手围在宋家门口前,其中几个手中拿着砍刀和棍子正对着宋家大门凶狠打砸,另几个则是和宋家周边一圈的村民对峙。
而徐婶子的两个儿子宋大壮、宋二力和几个村民拿着锄头阻拦着正要破门而入想在宋家搜刮财物的几个壮汉们。
周雪茹混在正在看热闹不敢上前的村民当中,大声嚷嚷着,语气满含着幸灾乐祸。
“宋群青还是童生呢,还能干出卖弟弟妹妹这事啊?我看啊,他这个童生多半是他早死的爹妈捐钱给他买的吧!什么天才,什么神童,我呸!”
旁边的村民纷纷附和,不少人摇头叹息。
“哎呀,真是造孽啊!宋家那孩子读了好些年的圣贤书,怎么就去了赌坊呢?这下好了,弟妹都被他拿去卖了还债,造孽啊!”
“哼,我早就看出他不是个好东西了。平日里看不上这儿看不上那儿,宋家两口子去了以后也没见起来养过家,都是两姐弟干活养家!这下好了,连自己亲弟妹都要卖了。这种人,真是活该!”
“可怜了那两个孩子啊,年纪那么小就要承受这样的苦难。宋家大房也真是的,好歹是人家大伯,怎么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呢?”
周雪茹一听这话,顿时不乐意了,对着说这话的李夫人翻了翻白眼。
“这会儿子倒是怪起我家了,宋家那小子都是自个儿找的!我记得他还欠你家不少医药钱吧,估计啊这卖孩子的脏钱马上就到你手上了。”
李夫人的丈夫是村中唯一大夫,也就是李大夫,是几十年来逃难过来的,因为上河村村长的极力邀请才在村中定居。
面对周雪茹的嘲讽,李夫人脸色变得十分难看,冷冷扫了她一眼。
这宋家大房的一向泼辣,如今自她家女儿勾搭上了县里米行的富商公子,过几日就要抬进门后,这人更是嚣张至极,也愈发口无遮拦。
只是李夫人一群人觉着这事也是十分诡异,那富家公子一身绸缎、仆人无数,又为何会看上相貌只是清秀的宋玉灵。
周雪茹见李夫人被他怼得闭口不言,脸色十分得意,只是也不曾想过李夫人只是觉得没必要和一个脑袋空空的村妇争口头胜利。
村里人都知道李家一家的品行,再加之平常仰仗李大夫许多,更不会因为这番话对李家指指点点,至少在表面上不会。
站在宋家门口指挥打手们砸门的那打手头子听到两人对话,向旁边的汉子使了个眼色。
那人从人群中制住周雪茹,不顾周雪茹的挣扎将她拉到了自家头儿面前。
周雪茹尖叫着使出浑身解数想从壮汉手中挣脱,被一脸凶恶相的打手头子狠狠往她脸上扇了两耳光。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既然你们都是宋家人,那小子欠我们赌坊的银子不如你先垫上。”
赌坊的人要债向来是只认钱,根本不管周雪茹和宋群青关系到底如何。
只要钱是宋家欠的,那么宋家的人就得摊着,他们只要拿到银子能够交差就行。
周雪茹没想到李夫人随口几句话就把自己坑进了这破事堆中,她狠狠瞪了一眼远处看热闹的李夫人,大声叫骂道。
“宋家大房和二房几年前就分家了,这灾星欠的债和我家有什么关系。再说了,我女儿可是刘氏米行家公子的未婚妻!你们还不快放开我!”
压制住她的打手们停下了手里的动作,相互对视了一眼。
正当他们犹豫着是否松手之时,打手头子眼珠一转。
他王军在赌坊里待了这么些年,对县里各家势力也了解一二,刘氏米行是县里数一数二的米行,刘家也确确实实算是他得罪不起的。
只是据他所知刘家只有一位公子,而那位公子已经娶亲,又哪里会冒出一个未婚妻。
但为了避免招惹麻烦,王军还是挥手示意放开不停蛄蛹的周雪茹,让这几个打手加入打砸抢队伍,对抗阻拦他们进门的宋氏兄弟。
宋家两兄弟平日里在县里当苦力,练就了一身力气,身形虎背熊腰。
但双拳难敌四手,对方可是有十几个人,后来加进的几个人更是让他们的压力大增。
后来的一个打手见宋大力举着锄头抵挡着赌坊打手挥过来的棍棒之时,抓住这一松懈时期恶狠狠地向宋大力的头上砸去。
周围的村民发出此起彼伏的惊呼,宋二壮目眦欲裂正要扑过来挡住这一击。
从远处飞过来一个石头砸在了那打手的手上,举起的棍棒停在半空,直直地掉落下去。
那打手捂着手,面色扭曲,狠狠咬着后牙压制痛呼。
“哟,是宋家小子回来了!”
周围的村民听到这惊呼齐齐看向了后方,视线紧随着话题中心。
宋群青左手拎着镰刀,右手中握着几枚石头,步伐稳重地朝被打手围住的宋家大门方向走去。
原主确实不是个东西,在赌坊赌博输了不说,还将自己的亲弟妹抵押给了赌坊。
虽说他进赌坊和签下欠条是有人故意算计的,但是原主要是聪明点又怎么会上当?
狼心狗肺的东西,也不知道九泉之下的父母看见这幕会不会被气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