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泽儒!”夏洛舒想起来,他们刚刚上来的时候,看到了周泽儒。
他肯定是跟着钱墨过来的。
不过夏洛舒还是不放心,给周泽儒打去一个电话,确认他会照顾钱墨后,才跟云景炎安心地走进病房。
“你这人脸皮怎么这么厚,我都说了不管你做什么,我都不会……嫂子、炎哥,你们怎么来了?对不起对不起,我还以为……”
“以为是钱墨?”夏洛舒叹了口气,把拿来的水果,营养品放到床头柜上:“怎么说也是个小姑娘,脸皮薄,你都这么说了,想必她不会再来。”
“嫂子你可别怪我,我怕说的不重,她不明白我的心思,我这人怕麻烦,不喜欢在这种事情上含糊。”
刑钢做得
没错,依钱墨的性子,他要是真不说明白,那丫头怕是会误会。
这样也好,长痛不如短痛,对钱墨对刑钢都好。
钱墨从医院里跑出来,心如刀绞一般,刑钢怎么可以这样说她,她真的那么让人讨厌吗?
她不过是想照顾照顾他,她做错了什么?
钱墨蹲到路边,眼泪哗哗地往下流。
她好像什么都做不好,被韩诚利用,又被华芮骗,两次都害了夏洛舒,刑钢很厉害,身手好,又勇敢,她也想像他一样,可以保护别人。
为什么他这样讨厌她,她只是想让他的伤快点好起来,她可以跟他学学功夫,连这样也不行吗?
钱墨不明白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
夜色越来越深,她蹲的腿都麻了,
叹了口气,想要站起身,身体一歪差点摔倒在地上。
“小心。”幸好被周泽儒一把扶住。
“泽儒哥,你怎么在这儿?”
钱墨又惊又喜,又有些窘迫,为什么她每次狼狈不堪的时候,都会被周泽儒看到,有点没脸见人了。
周泽儒扶了扶眼镜,直白地道:“怕你出事,你从医院跑出来,我就一直跟着你,蹲了这么久,腿麻了吧?”
要不是她差点摔倒,他是不是就不打算出来?
钱墨脸一红,整个人都不太好了,伸手拍开周泽儒的手:“你这人怎么这么讨厌,你为什么要跟着我,为什么要看我的笑话?”
“我只是担心你。”周泽儒根本没意识到自己说错了什么,他不过是实话实说。
他也没有那么多歪心思,只知道他喜欢眼前的小丫头,不管她怎么想,他就是想对她好,想保护她,哪怕她不喜欢自己也没关系。
钱墨有几分无奈:“我有什么好担心的,我这么大个人了,还会出事不成,再说……”
钱墨抬手摸了摸还贴着纱布的脸:“再说,我现在都是个丑八怪了,走在大街上能不吓到别人就好,还有谁会招惹我。”
她这话有点自暴自弃的意思,出事后,因为刑钢的事没有人关心过她的感受,也没有人知道她被火哥的刀尖抵着脸时,心里有多害怕,多惊恐不安。
可是在生死面前,毁容这件事真的不值一提,当她在手术室门前,看到毫无生气的夏洛舒时,便把心
中的那丝苦楚给生生地咽进肚子里。
她害怕担心哭哭啼啼,所有的情绪都转移到刑钢身上,就是不想有人注意到她的伤。
可到底还是在意的,哪有人不在意自己的容貌。
钱墨的苦涩还来不及反应,在话落的时候,已经被周泽儒一把拉进怀里。
他的胳膊强劲有力,双手紧紧地圈着她:“我不许你这么说自己,不管什么时候,在我心里,你就是最美最可爱的。”
他声音清透坚定,沉沉地在她的耳边响起。
是这几天来,钱墨听到的最为动听的声音。
她不想哭的,可眼泪就是忍不住哗哗地往下流。
“为什么呀,你为什么要这样啊?”
她双手抵着周泽儒的胸口,哭的上气不接下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