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洛舒刚刚站起身云景月已经冲上前:“你……你……”
“我没事。”周衍宁看她一眼,快步走到夏洛舒面前:“爷爷暂时没事。”
夏洛舒腿一软,差点又坐回椅子上,幸好钱墨眼急手快,一把扶住她:“姐,我带你过去。”
走进手术室里,云景炎手上插着一根输血管,旁边有一台血液分解器,通过分离的血液成份,一部分混进解毒剂里输进周老身体里,一部分又重新输回云景炎身体。
即便如此,云景炎的脸色还是白的吓人。
要知道他的脸色本来就白,如今再看,夏洛舒吓得差点直接跌倒。
她眼睛惺红,强压着眼泪,缓慢地走到他身边,她伸手抓住他的手,半蹲下身子,把脸埋进他的手掌里。
她低泣着,声音呜咽:“对不起,
对不起,我真的没有办法,我想不到别的办法……”
她太难过了,她救不了外公,只能让云景炎遭罪。
“……”
手术室外。
周衍宁一身颓然地跌坐在椅子上。
他双眼茫然,面无表情,心情沮丧,沾着鲜血的双手在微微发抖。
云景月从未见过他这副模样。
大魔王做什么事情都游刃有余、气定神闲,好像这天下就没有他掌控不了的事情一般。
可他到底是血肉之躯,他也会遇到麻烦,遇到解决不了的事。
云景月与他的目光对上,那一眼只叫她心疼心碎。
她看不得他柔弱无助的样子。
不知道是冲动还是其他,云景月一把抓住他的手:“会没事的,我嫂子跟我哥一定能救周老,放心吧!”
周衍宁收回目光,看着蹲在他眼前的云
景月。
听说周老出事的时候,周衍宁正跟云景月就外环项目的事开会,他扔下开到一半的会议匆匆过来的时候,没想到云景月会追着他出来。
他心系周老,没功夫去管她,车开到医院后,甚至都没看她一眼,便匆匆跑上楼。
直到这一刻,他才发现,今天的云景月有些不一样。
小丫头化着精致的职业妆,一身职业西装,干练中透着一丝少见的凌厉却又与她此刻担心的表情有些格格不入。
她眼神滚烫,透着浓浓的疼惜,这个表情让周衍宁有几分无奈。
他医术比夏洛舒高,他从知道周老服下毒药的那刻开始,就一直在潜心于解药的研究,他能力不输云景炎,云景炎如今能做到的事,很难有他做不到。
所以他都救不了周老,夏洛舒跟云
景炎又如何能。
这次毒发,云景炎的血液能救他一次,下次呢?
按照这个形势发展,周老的毒发时间会越来越短,越来越频繁,到时候就是抽干云景炎的血,也救不了他。
周衍宁很清楚事情的结果,他知道没用的。
可听到云景月说:放心吧!垂头看到她紧紧抓着他的手时,周衍宁笑了。
他说:“好,我放心。”
他心里一暖,那些禁忌、那些犹豫、被人嫌弃的年龄,在这一刻似乎都变得不再重要。
他想要眼前的姑娘,想要这个小小的、任性的、偶尔凌厉、偶尔又哭得跟个孩子似的丫头。
周衍宁低下头,手慢慢往回收,眼看,他的唇就要吻到云景月的手背。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有没有人能给我解释一下,受伤的人到底是谁,
周家又是什么情况,为什么会有这么多血?”
景延是个不讨喜,并且没有眼力劲的孩子。
他打破了所有的暧昧跟尴尬,成功地让大家都注意到他。
周衍宁回过身,看到了跟他一起站在一旁的云老夫妻。
他脸有些发烫,赶紧松开云景月的手:“云老,云夫人您们怎么也来了?”
“听说周老昏倒,我不太放心,阿炎他……”云老不知道该如何问出口。
周衍宁也没隐瞒:“当初阿炎的毒是我爷爷找到压制的解药,但是一直没有彻底清除,我爷爷为了研制解药吃下了毒药,有自己试药,可是这么多年,也没有找到真正的解药,如今毒发,只有阿炎的血能暂时克制他的毒。”
“所以你们在再抽阿炎的血?”李梓倩尖叫一声,惊得转身冲进抢救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