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景炎大步上前,没像周衍宁一样说一堆铺垫的话,而是直奔主题:“我七岁那年,被人下毒,中毒症状跟我小叔当年一模一样,而那时周家已经离开淮城,我爸跟景爷爷是好友,便带我去了景家。”
后面的话不用他说,了解过云家的人都清楚是怎么回事。
云景炎七岁那年没能按时入学,而是被送到a国景家一年,一年后回国,就一直是副病秧子的身体,再没去过学校,也未与圈子里的同龄人有过过多交集,唯一的朋友便是寒烁。
关于云家的、关于云景炎的传闻便是如此。
云景炎说完,也没给记者提问的机会,而是接着开口:“在景家一年,景奶奶吃什么我便吃什么,喝了不少中药,一年后,我
身体的毒性被暂时压制,医生说毒素已经侵蚀五脏六腑,我活不过三十五。”
满室寂静。
夏洛舒无意识地捂住嘴,明知道他的毒已经解了,可想到云景炎那一年所受到的苦,她的眼圈还是红了,眼睛里浸满了晶莹的泪花。
“天呐,原来传闻都是真的!”
“怪不得云氏宁愿让云大小姐执掌也没有交到云少手里!”
“这么多年来,云氏想必没有放弃寻找解药。”
“……”
就在大家议论纷纷之时,有人突然提了一句:“周总,你不是说周老这些年来一直没有放弃过寻找解药,他既然能找到压制毒素的药,这么多年过去,是不是已经找到解药?”
如果是的话,周氏能重回淮城,是不是也有云氏的
功劳。
云景炎身上的毒是不是已经解掉,正因为如此,他是不是要开始接手云氏与周衍宁合作?
这些事情,对淮城整个上流社会,对整个商界来说,都是大事件。
夏洛舒听到这个问题,不禁皱了皱眉头:他们要说的重点,是周氏当年被冤枉的事,是要如何抓到背后的黑手,而不是周氏、云氏之间的关系。
她正在犹豫,要不要说点什么时。
就在这时,便听云景炎道:“周氏当年被迫离开淮城,就算有心研究解药,也因为找不到实验对象而被迫终止,众所周知,当年那批药是被当众销毁,一盒没留,也没有人敢再偷偷炼制,更何况一般人找不到炼制方法。”
周衍宁在这时接过话头:
“几个月前
,我妹妹夏洛舒去柳城参加医药研讨大会,与我碰巧遇到,虽然周氏当年与四大世家有过口头协议不再回淮城,但是跟妹妹相认后,我听说我妹夫中毒一事,爷爷放心不下,便想重新研究解药。”
他说到这里无奈地笑了一声,又看了夏洛舒一眼:“毕竟我妹妹还小,又怀着孩子,我们不能看着她的孩子没了父亲,她没了丈夫,所以这个解药,我们周家必须找到。”
虽然周衍宁有作戏的成份,可是想到周老的心思,他的确想找到解药的事,夏洛舒的眼泪再也包不住,哗啦哗啦往下掉。
“这么说周氏回淮城是为了找解药?”
“也就是说当初有问题的药的确不是周氏生产?”
“没道理啊,那么严密的
制药工序,还有抽检上市,哪个环节有问题,都不可能让有问题的药流向市场,到底是谁有这么大本事,能把当时四大世家的周家拉下马?”
“……”
这人真相了,的确有人要害周氏,而且问题又绕回之前,有问题的药跟周氏实验室研发的药,到底是不是同一款?
如果是为什么一个有毒,一个没毒?
如果不是,当初有毒之药是怎么通过严密的检验程序,流到市场上?
周衍宁跟云景炎对视一眼。
云景炎道:“这么多年我一直没放弃追查当年对我下毒之人,就在前不久,终于让我查出些线索,也查到当年还有一个人死于这种毒?”
“他是谁?”
整个大厅里鸦雀无声,似乎都在等着云景炎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