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因酒意上涌,皆睡得十分香甜,直到夕阳西下,透过窗棂撒上几道余晖,黄晓晓方才醒过来,她伸了个懒腰,不小心碰上个软软之物,吓了一跳,连忙看去,却看到小衙内皱着眉头望着自己,原来刚才伸手正好打在他的鼻子上,此时正揉着鼻子,估计自己打得狠了。
黄晓晓环顾四周,心跳如擂,自己居然在小衙内的怀里,被他搂的紧紧,头枕在他的胸前,水漾凤眸犹如明珠般,闪着熠熠生辉的光芒,含笑望着自己,薄唇轻抿,唇边一抹清笑,一股好闻的酒香,随着他的呼吸蕴绕周围。
这个姿势太暧昧了,绕是黄晓晓脸皮厚如墙,也有些不好意思,忙推开谢凌,翻身坐起,眼睛也不敢看他一眼,低着头嗫嚅问道:“你怎么会在我的床上?”
她问出后方才觉得这个问题又白又蠢,妈蛋,这不是小言里面统一套路,女主把霸道总裁诱拐上床,而后娇羞问着同一个问题,此时霸道总裁再次压上,“你是我的女人,不许问这个傻问题。”
谢凌连忙解释道:“小乙,是你刚才有些醉酒,我扶你的时候你压住我的衣袖,我不忍心吵醒你,结果不知怎的自己也睡着了。”
黄晓晓见他满脸无辜,心中暗想,尼玛这个段子总感觉莫名熟悉,好像在哪里看过一般,一时想不起,挥挥手,“算了,大家都醉了,你可有看到什么不该看到的?”脱口而出后她又后悔了,td以为是梁祝啊,自己如今发育的像个荷包蛋,连缠上白布带都省了,看到也只当胸肌发达。
谢凌狐疑的看了她一眼,“什么是不该看到的?”黄晓晓尴尬一笑,“我是指我又没有说醉话、发酒疯之类。”
谢凌摇摇头,眼中闪过一抹温暖,“没有,你只是睡着而已,很乖巧。”
黄晓晓终于想起是什么段子了,艾玛这不就是活脱脱的一段汉哀帝和他的宠臣董贤的故事吗?汉哀帝因不忍心吵醒他的心爱之人,把袖子割断离去,断袖之癖就是这么来的啊,她脸一红,连忙跳下床,“时辰不早了,我要赶去听涛轩,小衙内,你请便吧。”
“我送你。”谢凌起身抚平衣角,展眉一笑。
此后,两人的日子过得波澜不惊,谢凌自去翰林院供职,辰时、巳时去资善堂指导皇子练习书法,午后,他总是会去黄晓晓的住处,听她口述话本,用笔记录下来,两人相处融洽,说些无伤大雅的笑话,但觉时光飞速而过。
晚饭之后,谢凌有时会去听涛轩听黄晓晓说书,当然一旁总是存在着万年背景板霍小先生霍思彦。两人交情日盛,用谢凌的话来说就是君子之交淡如水,于黄晓晓来说,则是小人之交甜如蜜。
谢凌每日在资善堂教习皇子书法,其中以皇子赵构最是好学,赵构是皇上的第九子,自小聪慧,博闻强记过目不忘,爱好读书,尤其喜好书画诗词,善音律,父子两人趣味相投,皇帝也最偏爱这个儿子,封为康王,他此时刚行成年礼,也已出宫建府。
赵构最爱书法,此时他正仿习黄体,听闻资善堂新来一位状元郎教习书法,是大书法家蔡京的外孙,书法古朴,最善颜体,年间虽轻一手书法已经登峰造极,不由大感兴趣,因此也来资善堂切磋书法。
两人年纪相仿,兴趣爱好相同,又是书法爱好者,尤其是谢凌在绘画和音律上的造诣夜很深,对于一些名画颇有自己的见解,很快赵构便将谢凌引为知音人,邀请他回府赏鉴自己珍藏的名画。
赵构小心翼翼的命人展开一幅画,得意的说道:“凤鸣,你看这幅画如何?”
谢凌神色一怔,忍不住上前细细观赏,“阎立本的步辇图,好啊,原来王爷存着如此绝世孤本,当真是妙哉,你看这古雅的设色,刚劲的笔法,铁线描果真名不虚传。”啧啧称奇,爱不释手的样子。
赵构哈哈一笑,“这个是我磨了爹爹许久,他才给我的。”
谢凌也是扬眉一笑,“为了这幅画,磨了许久也值。”
两人相对而笑,赵构看了看外面,阳光明媚,不由起了游兴,挽着谢凌说道:“凤鸣,你第一次来我府中,不如随我四处逛逛,看看我这园子有没有蔡府的精致。”谢凌不便推辞,点头称谢。
赵构的府邸布置的非常雅致,虽然不若蔡府华丽,但是一草一木,一瓦一石,无不彰显独具匠心,设计之精美世所罕见,谢凌虽然见惯皇宫的华贵以及蔡府的奢华,依旧觉得景致妙不可言,一路上啧啧称赞。
一个黄门过来禀告,“王爷,安德帝姬来了。正往园子方向过来。”
赵构脸上一喜,“原来是三姐来了,快请。”谢凌正要回避,赵构一把拖住他,“又不是外人,我这个三姐也是最喜书法和绘画,你们也可以互相讨教一下。”
安德帝姬原是赵佶的三女赵金罗,初封为淑庆公主,而后改封号安德帝姬,为人娴雅,谦虚好学,琴棋书画皆为擅长,最得皇帝的宠爱。
两人正说话间,一群宫娥簇拥着一名锦衣华服的少女款款而来,那少女生的眉如远山眼含秋水,唇不点而朱,肤如凝脂,一身浅粉色挑丝双恪云烟的宫装,头上挽着碧玉玲珑簪,越发衬得她一颦一笑娇艳动人。
她吐气如兰,声如黄鹂鸣柳,清脆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