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了七日,顾蓁才好彻底。
崔彦和她以夫妻的身份在外行走,只开了一间房,崔彦日日打地铺,秋季寒凉,他的内伤总是不见痊愈。
顾蓁一好,就赶紧提出去庆安县和众人汇合。
崔彦买了匹马,又买了两件大氅,花光了最后一分钱。
顾蓁当掉一只银耳环,换了些干粮和水,两人才能安心赶路。
她披着月白色的大氅,尽量坐直,不跟崔彦贴着。
这几日他们交流并不多,崔彦又恢复了那副持重老成的模样,规规矩矩的,不似最开始,只要说话,必定会来抓她的手。
顾蓁有些失笑,能察觉出崔彦对她有些不一样的情感。
但对方恪守君子之道,现在显然是在拉开距离。
毕竟身份有别。
顾蓁挺着腰坐着,不小心靠上他就会立马坐直,崔彦也察觉出她的疏远,心头一酸,烦乱不堪。
别扭地行了一天,总算到了驿站,崔彦打算抱顾蓁下来,但她拒绝了,凭着感觉跳下马,竟也没摔着。
崔彦尴尬地收回手。
进了驿站,顾蓁用剩下的那只银耳环,喊掌柜开了两间房。
两人沉默着吃完饭,各自回房休息。
崔彦耳朵使劲贴着墙,想听听她那边动静,但顾蓁应该是很小心,避开了各种桌椅,没磕着碰着。
松口气之余,崔彦也有些失落。
没了他,其实顾蓁也一样可以。
她宁愿麻烦些,慢些,也不肯找他帮忙。
睁着眼一夜无眠,天刚亮,崔彦突然听到隔壁“哐”一声。
他立即从床上弹起来,三两步就赶到隔壁,敲了敲顾蓁的门:“顾姑娘,没事吧?”
“我没事,只是踢倒了凳子。”顾蓁正蹲着,揉着自己小腿。
崔彦没答话,默默去管店小二要了些粥饭。
店小二一看他,很讶异:“公子昨夜没睡好?这眼下怎么这样黑!”
崔彦苦涩一笑,岂止是没睡好,他就没睡着。
满脑子都是今天顾蓁疏离的模样,在马上恨不能也跟他离开十万八千里。
崔彦端着一碗粥,一个馒头和几碟小菜,再次敲响顾蓁房门,听到里面慢吞吞擦着地面行走的脚步声,他心里跟猫挠一样。
门一开,崔彦迫不及待看向顾蓁,见她气色不错,也就放了心。
“我拿了早饭,顾姑娘吃些吧,吃完我们赶路,再有半天,就能到庆安县了。”
顾蓁神色淡淡,侧身让他进来。
小腿很疼,但顾蓁强忍着走路,走得很慢,崔彦察觉不对,就要过来扶她。
顾蓁推开:“不用。”
崔彦心里一疼,也就收回了手,默默坐在一旁看她落座吃饭。
他们也没行李,吃完就可以走,顾蓁摸索着下楼时,还是不小心碰到了栏杆,疼的她吸气,崔彦急了,不顾她反对将人抱起来,沉着脸蹭蹭蹭下楼。
小二挠挠头,奇怪地看着这对男女,风一样从他面前窜过去。
崔彦把人直接抱上马,拽着她腿:“我看看。”
顾蓁要去踢他,但对方力气又大,她竟然动也不能动,只好任由崔彦掀开她的裙子,脱了鞋袜。
小腿上有片淤青,在白嫩的皮肤上很明显。
崔彦赶紧替她穿好:“我去管店家要些......”
“不用了崔大公子,一点小伤而已,过几天就会好。”顾蓁淡淡打断他,抽回自己的脚。
顾蓁仍是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生气,但出口的话就带着火:“崔大公子好教养,青天白日的脱姑娘家鞋袜,欺负我看不见,便可以此般羞辱我?”
崔彦脸一白,这驿站很小,除了店家和他们,一个人都没有,不然他也不会在这看顾蓁伤势。
但终究是没有礼数。
崔彦很诚恳:“是崔某唐突,还请顾姑娘消消气,你刚病好,别再气坏了身子。”
顾蓁“哼”一声:“崔大公子最是重礼节,怎么会唐突,这段时日是特殊情况,才让崔大公子逼不得已对我多有关照,小女子心里都明白,不必日日与我道歉!”
不是唐突,就是冒犯,不小心碰到就要道一声失礼,简直令人烦躁!
崔彦看着她气鼓鼓的脸,沉着眉眼不知道在想什么,就在顾蓁听不到回应,扭头想质问时,崔彦突然伸手,抱着她在马上转了个身。
随后,他也翻身上马,不发一言就驱马离开。
顾蓁吓了一跳,发现自己是背对马头,面朝着崔彦胸膛。
她手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之前还能抓着马鞍或是缰绳,现在连个依靠都没有!
往上是崔彦的胸膛,往下是男人最隐私的部位。
顾蓁气坏了,赌气不去靠着崔彦。
崔彦勾唇,突然加快了速度,顾蓁“啊”一声,直直跌入崔彦怀中。
她刚想起来,就被人按住了背:“别动,耽误了赶路怎么办?”
顾蓁气得想掐他,思来想去,崔彦身上都是外伤,还没彻底痊愈,只好消了这个念头。
她安静下来,靠在崔彦怀里不动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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