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蜀地安顿好一切,顾蓁才有了一种踏实感。
他们到了蜀地没能第一时间就成婚,这里比想象中形势还要复杂。
蜀王势力太大,一行人还未到渝州的时候就遇上了行刺。
多少官员稀里糊涂死在赴任的路上,他们也想让闻昭神不知鬼不觉消失。
好在圣上安排的人功夫了得,一路有惊无险到了渝州。
闻昭都没松上一口气就赶紧去交接工作,上任通判是病死的,什么病没人说得上来。
留下了一堆烂摊子。
这还不算什么,闻昭第一时间就要去拜访蜀王,毕竟这是人家的封地。
而此时蜀王府,年轻的王爷正在书房对着一幅画出神。
画上的女子和顾蓁有三分相似,若遮住上半张脸,简直一模一样,但那双眼睛却天差地别。
终归还是不像,气度也不一样。
画上的女子正是他死去多年的王妃,如今府中还有两个侧妃,几个妾室,都与王妃多多少少有些像。
蜀王看得发怔,沉浸在回忆里无法自拔。
他身后的侍卫垂手站着等候吩咐。
蜀王沉默半晌突然笑了。
“竟是他们。”
“让闻大人进来吧,本王倒要看看这位年轻的状元郎,还记不得本王。”
蜀王来了兴致,一身便服去了前厅,闻昭正由下人奉茶,见到王爷,立即起身行礼。
“微臣见过王爷。”
来往蜀地的官员无论大小都要来王府拜见,但王爷未必会出面,闻昭一个六品通判面子还不小。
他自然知道这不是因为他闻昭面子大,而是背后的身份。
圣上钦点的状元郎,又是贬谪此地,蜀王提防也很正常。
闻昭听到上首威严的低沉嗓音,略有耳熟,他未及深思便听到蜀王发问。
“久闻大人声名,今日一见果然是风采非同凡响,闻大人,本王听说你尚未娶妻,还在金銮殿上公然承认自己对兄嫂的不敬这才被贬到蜀地,可是真的?”
闻昭略略抬眼,看清了上首之人身影,带着皇族之人特有的高高在上,那气质不怒自威,天然带着压迫。
但令闻昭心惊的不是他的气势和话语,而是此人的熟悉感!
闻昭面色不动,心下已然翻涌,这人是谁他总算认出,竟然就是三年前进京时,在驿站外出手相救的面具男!
蜀王不听召秘密进京,可是大罪。
闻昭眼神都没变一下,似有些羞愧道:“让王爷见笑,臣的确是做错了事,但却不是贬谪此地,圣上有意让臣来历练一番,正好蜀地有个合适的空缺,臣这才有机会来聆听王爷的教诲。”
蜀王细细观察一番,对方眼神清明,没有丝毫闪躲,可见是没有认出他的身份。
也是,三年了,他又戴着面具。
不过想起此事,蜀王就有一种被戏弄的感觉,那个小妇人竟然敢骗他。
蜀王眯了眯眼:“你的长嫂也跟来了?”
闻昭脸红了红:“顾氏已非微臣长嫂,如今她是自由身,是是微臣未过门的妻子。”
蜀王轻嗤,看当日他们亲密的模样,恐怕早就暗通款曲。
好一个道貌岸然的状元郎,好一个风流不守妇道的寡妇。
蜀王没了兴致,摆摆手让闻昭走。
等闻昭走后,他才沉着脸吩咐下去:“盯紧了他,还有那个顾氏,看看他们到底是装傻还是真没多大本事。”
闻昭回到府里才放松下来,他找到顾蓁说了蜀王府的见闻。
“蜀王兴许还会试探你我,只当装作不认识就是了,适当时候装装傻,不会有事。”
顾蓁也很诧异那天的面具男竟然是蜀王,还好他戴着面具,不然蜀王说什么也得把他们俩杀了灭口。
“你也要藏起些锋芒,”顾蓁提醒道,“有些事不急于一时,咱们可以慢慢筹谋,别让人抓住尾巴。”
闻昭晓得,如今只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此事不久,蜀王府突然设宴,邀请闻昭和顾蓁前去,还有渝州的大小官员及家眷。
男女分席,各有各的刀光剑影。
闻昭那边被灌了多少酒,藏了多少刁难不必提,顾蓁这边才是各种言语讥讽。
贵夫人们瞧不上她的出身,因为圣上封的诰命又不敢真得罪,拐着弯儿阴阳怪气。
顾蓁全都用微笑回应,既然你们说乡野村妇不懂,那她就真不懂算了。
这些都不算什么,只是蜀王府的侧妃看她眼神不太一样。
不过很快顾蓁就知道了原因。
蜀王爱重已故王妃,喜欢到处搜罗长相相似女子的事在蜀地不是秘密,同席的一位夫人还笑称顾蓁有几分相似。
言谈间颇有可惜的意味儿,说什么要不是嫁过人,兴许还能飞上枝头变凤凰。
顾蓁淡淡一笑:“夫人若是羡慕,我倒有个主意,你在眼角点上一颗痣,倒与侧妃娘娘像是姐妹呢,何不赶紧和离了嗨,瞧我,一介村妇粗鄙不堪,说错了话,还请夫人别介意。”
那夫人本已经怒目圆睁,听见这个有火没处撒,吃了个闷亏。
她们拐弯抹角,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