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兄,这么久不见,你还是和从前一样。”
女人小脸苍白,没什么血色,更为其添了一丝弱柳扶风的风情。
她望着面前高大俊美的青年,目光中流露出怀念,
“我记得当初穆逸还是个小萝卜头,现在也不知道长高了没有?他怎么样了?有喜欢的女子了吗?”
林殊逸看着这样的林若清,垂落在身侧的手慢慢攥紧,
那些话卡在喉咙里,不知该如何说出口。
她的时间永远停留在了过去,可她惦念的人,早已经走出了时间的洪流。
林若清说了好多话,像是要把这么多年没说完的话都要说尽一般,
其实也没什么可以说的,不过是捡着过去那些陈年旧事翻来覆去的说个不听,
终于,良久的沉默后,林若清的睫毛轻轻颤了一下,终于问起了她最在意的人,
“师尊……他如何了?”
昏迷前师尊的悲痛欲绝似乎还在眼前萦绕,
师尊曾说,待她醒来后,他们一切重新开始。
如今她醒来了,那个承诺是否作数?
林殊逸的心头沉甸甸的,不忍去看林若清那充满了希冀的目光,
“师尊他……”
才说了几个字,林殊逸彻底说不下去了。
林殊逸沉重的面色让林若清的心中有了不好的预感,她急急地追问:
“师尊他怎么了,是不是——”
温婉的女声戛然而止,
林若清怔怔地看着闯入禁制中的人,
漫天飞雪中,那人墨发垂肩,白衣胜雪,踏着雪色而来,好似瑶池之上端坐的神明。
一如当年。
她的眼眶一热,盈满了泪水,轻轻地唤了一声:
“师尊。”
谢绍冷漠的目光划过了亭亭玉立的女子,不着痕迹地握紧手中的灵剑。
他早已逝去的徒儿,再次出现在了眼前。
灵剑毫无动静,察觉不到任何邪祟的气息,
难道……
林若清被谢绍眼中的冷漠刺伤了,
师尊为何这般冷漠,难道她的生死对他而言如此无关紧要吗?
那她醒过来还有什么意义?
心脏骤然传来一阵剧烈绞痛,林若清的唇间溢出一声痛苦呻吟,
她的身体摇摇欲坠,若非林殊逸及时扶住了林若清,恐怕她就要摔下去了。
他神情紧张地查看林若清,同时不断地往她身体里输送灵力,以此缓解她的不适,
“清儿,你哪里不舒服吗?”
林若清摇了摇头,
“我没事,你别担心。”
林殊逸再次抬头看向谢绍时,目光中忍不住流露出怒气,
“师尊,她就是清儿,千真万确,我亲眼看着她在冰馆中睁眼醒来的。”
一直在原地岿然不动的谢绍神色终于变了。
当年林若清在谢绍的怀里咽气,而今却再度苏醒,
几百年来,根据各种古籍记载,只有一例这样的现象。
林若清体质特殊,很有可能是传说中的天返者,
当年因伤势过重,她体内灵脉自动封存,陷入了假死的状态,
而盲山坐落在胡不归灵气最浓郁的山脉之中,她在这里躺了几秒,体内的灵脉吸收着天地灵气,不断地进行疗愈,才有了今日的苏醒。
谢绍终于不像一个毫无波动的局外人。
白衣仙尊素来冷漠的眸光染上了世人该有的情绪,
他缓缓地来到了林若清的面前,清冽的声音难得透着几分沙哑,
“醒了就好。”
“师尊,”
林若清在谢绍温软的目光瞬间泪如雨下,
“你刚才那个样子,我还以为你不要我了。”
看到林若清的眼泪,谢绍下意识地伸出手,似乎是想要揉揉她的脑袋,
却不知是想到了什么,什么都没做,最终只是低声说道:
“说什么胡话。”
林殊逸注意到了谢绍细微的动作,目光愈发寒凉,
那只狐狸爱哭,谢绍将她搂在怀中又是拭泪又是摸头,不知哄了多少次。
怎么如今换成了为救她昏迷多年的清儿,他就只是一动不动地冷眼旁观了。
林若清昏迷多年,骤然转醒,什么都不知道,而谢绍性子冷,话更少,
除却林若清情绪上来时交谈的那几句话,几个人其实并没有什么好说的。
以林若清的身体情况,留在灵气充沛的盲山其实是对她最好的选择,
可她不愿意留在这里。
“师尊,我不想待在这里,这里冷冰冰的,只有我一个人,我想回扶栖山了。”
谢绍很轻微地皱了一下眉头,
林若清察觉到了谢绍的想法,当即苦苦哀求道:
“求你了,师尊,我真的不想待在这里。”
林殊逸当然知道谢绍在犹豫什么,不外乎是为了扶栖山那只狐狸,
可清儿早晚都要知道,
“师尊,你就让师姐回去吧。”
林若清身体不好,与林殊逸共乘一把飞剑。
“我昏迷的这些年,胡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