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晃,办酒席那天正好是林京北运动会的闭幕式。
他去了一早上,下午就请假了。
宋忱来学校接他,这一天天的搞得跟个马夫似的。
表哥表姐家也有小孩在念初中,但是都跟林京北不是一个班,林京北也不是个自来熟的人,跟他们关系也不怎亲热。
他就来了一两个晚上“救苦”,今晚是第三晚,计单不计双。
中午林京北过来的时候还没开席,也就赶上早饭了。
林鹿跟着李香莲她们一起择菜,今天一大早就来了,忙活到现在。
李家的顾客还挺多的,一会儿会有三轮席面。
按理说李香莲这边是不需要来帮忙的,她是出嫁的大姑,一会儿跟其他顾客一样,坐着吃饭就好。
偏李香莲是个坐不住的,也实在是这兄弟三个人觉得不靠谱了。
一会儿客人那么多,要是有啥没做到的,不是让人家笑话吗。
她是家里的老大呢,反正也就这么一两次的事情了,李香莲也不想去计较太多,跟无赖计较多了,只会让自己更加生气。
吃完饭,大家一起洗了碗筷,休息一会儿了,等快两点,渐渐地宾客们来的时候才登场,叫一个忙。
林鹿早上起得太早,这会儿困得不行,坐在椅子上眯了会儿。
林京北就在她旁边守着,其他人叫他一起去玩他也不去,老爹交给他的这个任务要是没完成,回家赏她两个大嘴巴子。
开玩笑,宋忱还真不可能对这个孩子动过手。
几方面的原因,第一,林京北是他跟最爱的女人生的孩子,第二,他对林京北也有愧疚,第三,这孩子本身就很乖,没有动手的原因。李香莲在喜欢他这个女婿,碰到大孙子还是不行的。
言归正传。
林鹿是被一吵醒的。
睁开眼睛,看见了几个穿着黑西装,梳着大背头的男人,看上去很有很富裕的样子。
大家都在猜测这是李家哪里来的亲戚,开了两辆黑色小轿车呢,可高级了。
这边的人谁见过了。
李家的人也懵逼呢,这谁啊,完全不认识。
那几人直接对着来,还在老太太的棺材前磕了三个头。
李香莲毕竟是家里的老大,上前问道:“你们是哪个地方来的,我怎么没见过你们。”
为首的男人稍稍年长,一头长发几后面的两个几岁,戴着副金丝眼镜。
“你就是姑姑的女儿吧,跟她长得真像,我是姑姑的侄子,这么多年一直在找姑姑的下落,前几天终于找到了,谁曾想,会发生这样的事,我们跟姑姑已经是天人两隔了。”
似乎是情到深处,男人还流了两滴泪。
后面的俩人也是,大家伙都给看懵了。
李香莲只知道她妈是逃难过来的,也没跟他们说过家里还有哪些人。
外婆年轻时吃了不少苦,后面好不容易在村里安顿下来了,没几年她爸也去世了,就只留下外婆一个人在这个孤苦无依的村里子。
然后跟李香莲她爹结了婚,就这么过了一辈子。
哦,李香莲无意间还听说,她娘的老家就是京都的,那两年她可把那个地方恨得牙痒痒。
她还在想着怎么多出来两个侄子呢。
大舅舅李水生蹲很久了,然后笑着上前:“你原来是我老妈的侄子啊,那就是我表弟了,欸,说来不幸,我老妈这辈子命不怎么好,即使儿女孝顺,贴心地给照顾着,还是早早就走了。
也是,她这个年纪其实就算是也差不多就是这样了,也多亏了我们的照顾她可比村里其他同辈的人都活得长呢。”
李香莲想大嘴巴子抽死这傻逼玩意儿,“你说的什么话!不会说滚去干活,别搁这儿丢人现眼。”
大舅妈道:“水生又没说错,爸妈跟着我们一起住,难道不是我们照顾的好吗。你去问问村里有哪家有跟我这样照顾的。”
二舅舅李秋生:“行了,行了,既然是表兄来了,快请到屋子里坐吧。”
男人缓缓自我介绍道:“我叫徐望林,今年也五十五了,这是我两个儿子,都还没结婚呢。”
这人看着不像五十几的,倒像是四十几的。
李水生激动握住他的手:“表哥好,我是李水生,是我妈的大儿子。”
二舅舅李秋生:“我是老二秋生,表哥你们终于来了,我娘走之前还想着回老家见见亲人呢,终究是晚了一步。”
三舅舅一家怕被人忘了,赶忙挤上来说:“我是老三东生,我妈生前最喜欢我了,也最放心不下我。”
吹牛都不打草稿的。
徐望林看向李香莲,笑道:“我该叫你表姐还是表妹?”
这个冒出来的表兄弟,李香莲一时之间不知道真真假假。
“老二你带他们去休息。”这个事情只有等事情结束之后才好说。
一场葬礼差点被称认亲大会。
李秋生:“要不要让爸来认一下。”
老人几天都没怎么好好吃饭,早上晕倒了,输了液之后,现在还在床上躺着呢。”
李香莲几个大白眼扔过去:“你敢去打扰他,我打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