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双子镇后,众人的心才渐渐放下。墨白墨柒兄妹带着路若和秋露凝,星夜兼程,终于赶到了沂国京城——枫玉都。
先前忙着赶路,如今安顿下来,路若不情不愿地迎来了师兄师姐的拷问。
就着客栈桌子上的一豆烛火,墨柒先问道:
“若若,出来这么多天,你有和尊上联系过吗?”
路若的眼神飘忽不定,她底气不足地道:
“当然,当然有啊!”
察觉众人都在看着她,凝姐姐眼含担忧,她像是突然有了底气,声音也大了起来:
“我当然有说啦!离开之前我有给白衣哥哥留信的!”
看她这副神态,墨柒就知道她定然是瞒着尊上偷偷出来的,不禁有些生气。可是面对整个云域的开心果,他们又是向来疼宠惯了的,她实在不忍心说重话,只好苦口婆心地劝道:
“若若,你出来这么久,尊上肯定会担心的,听师姐的话,明日便启程回去吧,好不好?”
路若不依,撒娇道:“师姐~不嘛,我才刚出来,都没有待多久呢。而且,我才刚刚结识凝姐姐,你真的忍心把我赶走吗?”
墨柒无奈看向墨白,墨白冷着脸,只吐出两个字:“回去!”
冷冷的声音配上他万年不化的冰块脸,路若登时红了眼眶。在云域时她就一直很怕冷冰冰的墨白,他不像墨柒师姐,对自己说话总是温柔的,也不像白衣哥哥,虽然也是表情淡淡的,但是待人接物温和有礼,从不会斥骂自己。只有墨白,一天到晚顶着一张不苟言笑的脸,眼神也冷酷地像能杀人。
这会儿更过分,直接凶她赶她走!
路若越想越委屈,泪珠儿像断了线的琉璃珠,直往下落。
看到她哭,墨柒顿时手足无措,拉了拉墨白的衣袖,又抽出手绢为她拭泪。秋露凝坐在路若身侧,伸手轻轻拍抚她的脊背,轻声安慰她。
墨白不自在地扭过头,禁不住墨柒的祈求,只好硬梆梆的又说了句:“你不回去,尊上会责怪我们。”
墨柒无奈地看了他一眼。她知道墨白其实是想说外面很危险,路若偷偷溜出来,会让尊上担忧,也怕他们保护不力,不仅尊上会责怪他们,他们也担心路若会受到伤害。
“呜、不、不嘛,我不要,嗝,回去,我要和凝姐姐,嗝,在一起,呜呜,我们才刚认识,就,呜呜,嗝,就要分开……”
路若哭得直打嗝,一句话说得断断续续,俏脸上糊满眼泪鼻涕,小模样实在可怜。
墨柒一边温柔地给她擦眼泪,一边柔声劝解:“若若乖,不哭了,我们给尊上再写封信好不好?尊上同意的话我们就一起历练,你想什么时候回云域都行,好不好?”
秋露凝听到路若不想回去竟是因为自己,感动的无以复加,轻抚路若后背的手顿了顿,柔声道:“别哭了,外面很危险,听你师兄师姐的话,等姐姐的私事了了,就去云域找你,好吗?”
听到墨柒师姐和凝姐姐的话,路若的哭声渐渐止住。她抬头看看墨柒,又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墨白,斯斯艾艾地说:“真的吗?”
墨柒肯定地点点头,路若才又试探性地说道:“我真的有给白衣哥哥留信的,尊上闭关了,不用给他传信的……”
她越说声音越小,最后低下头去。
墨白仍是那副冷冰冰的表情,墨柒又无奈又好笑,又有一种“果然如此”的感觉。
无奈,只能同意路若留下。
一只青鸟穿过浓重的雾气,在漆黑的夜幕里依然疾驰不减,锐利的双眼直直锁定空气中那一丝微弱的青色雾气。
青鸟的身后,是一身黑衣的明之武和乌惜文。
“青丝蔻当真可怕,看来用不了多久,楼主就能见到霜姑娘了。”乌惜文看着青鸟远去的方向,喟叹道。
“嘿,那敢情好啊!老子终于能结束这没日没夜的追踪了!青鸟,好好干啊!”明之武冲空中的青鸟挥了挥手臂,一脸傻笑让人不忍直视。
“走哇,兄弟!等找到霜姑娘,老子一定要睡他个三天三夜!”明之武说完,干劲满满地朝青鸟奔去。乌惜文无奈地摇摇头,也施展轻功追了上去。
昏暗的房间内,一身雪白亵衣的风玥眉头紧皱,躺在宽大柔软的床上,睡得并不安稳。
为了追踪到凝霜——也就是秋露凝,他不得不动用之前种在她体内的青丝蔻。子时放出自己的血,并剪下一绺头发焚烧成灰撒在血液上,加上豆蔻焚烧,让受过特殊训练的青鸟闻过味道后去寻找有相同气味的人。
青丝蔻,其实是一种蛊。中蛊者每个月圆之夜必须嗅到以种蛊的人的青丝和血液为药引,辅以豆蔻燃烧所产生的气味才可以安抚蛊虫,否则发作时必会经受极大的痛苦,如同千万根丝线同时穿透身体与血脉,丝丝入扣,折磨得人痛不欲生。
除此之外,青丝蔻又可叫作“情丝扣”,被种这种蛊的人可以感受到种蛊的人的身体状况,尤其是剧烈的情感波动以及生死攸关的时刻,并且不受自身意愿控制地去保护他。
此蛊在月圆之夜方可解,那时只需放出一盏血液即可。可是因为良久查不到凝霜踪迹,风玥情急之下听从乌惜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