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这到底是什么?”
几个人围坐在桌前,盯着眼前已被完完全全打开的卷宗,面面相觑。
沉吟半晌,祁长留开口:“依我看,这应该是个阵法吧。”
墨白和未已满头黑线。
这谁不知道?看着书册卷宗上的最后几页那曲曲折折的图形,正常人都能看出来这是某种阵法。问题是,这上面所绘制的,到底是什么阵法?
“师父,你别再捉弄我们了。你分明知道,未已这几日一直待在藏书阁查看与阵法有关的所有记载。只是,翻遍了藏书阁都没有找到与这个图案相似的法阵。”
祁长留灌了口酒,发出一声长长的喟叹。
“好酒!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事来明日愁啊!”
见祁长留这模样分明是看不出什么来了,墨白与未已对视一眼,继续盯着眼前的阵法图纸,皱眉苦苦思索。
见他俩这副模样,祁长留没忍住笑出了声。
“我说,乖徒儿,你既然千辛万苦得来了这卷宗,为何不重返当初找到这卷宗的地方寻找线索?这不比你俩在这儿挠破脑袋来的快吗?”
墨白闻言,有些僵硬地抿了抿唇,生硬道:
“这份卷宗是我好不容易才拿到的。那会儿还是多亏了未已之前给我的那种,遇到苦酒就会变色的小玩意儿,我才能顺利摸到那伙人的老巢,拿到这份卷宗。”
“那里确实还有一些其他线索,只是时间紧迫,我只来得及拿走这份被封存在铁盒子里的,看起来最重要的物证。”
“那地方守卫森严,而且位置相当隐秘。上次我也是侥幸,才能逃出生天。”
“但是,之前我去拿走这份证据就已经打草惊蛇,往后再去,恐怕是不容易了。”
墨白难得说出这么一段长长的话。不过他虽然说得轻描淡写,但祁长留明白,这中间的困难,肯定不会少。
未已更是清楚墨白能够带出这份证据已经是十分艰难,为此,他差点连小命都折在那里。
“这样啊,”祁长留眯了眯眼,不知在想些什么。
三人商议未果,转眼到了晚上。
墨白还未入睡,前日刚回到云域,他虽然嘴上没说,但一直牵挂着墨柒。
本以为墨柒早早出发,应该早就回到云域了。没想到他和未已出发地晚都已经回来了,墨柒竟还未归回。
从沂国双子镇出发,越过沂国边境打到珹国,再从珹国南下,经过罕有人至的无障林抵达隐域,再向东行进进入云域。路途遥远,墨柒还带着冯世忻这个小孩子,确实不易行走。
他和未已两个大男人,体力好,行踪又快,虽说墨柒早早就出发了,但他们两人能赶在他们之前先回到云域也不是不可能。
只是,墨柒到底走的哪条路呢?他和未已一路走来,竟从未遇见过她。
墨白思绪发散,又想到他和未已回来的这一路上竟出奇的顺利,再也没有人一路追杀他们——像当初他带着那个可怜又可恨的韶三娘前往双子镇时一样。
对了,韶三娘?!她人呢?
墨白“噌”一下站起了身,他终于想起来之前和未已一同离开双子镇后山时,自己那股奇怪的感觉究竟是怎么回事了。
他确实忘记了一件事,他把韶三娘那个妇人忘了!
如今,她被自己落下,不知有没有被双子镇上的居民发现。若是那些人从她嘴里问出什么,那自己这段时间的行踪恐怕彻底暴露了!
墨白越想越不放心,正要起身去找未已商讨,门外却突然传来敲门的声音。
“小白,我吩咐你和小柒办的事,你们可办妥了?”
墨白打开房门,把祁长留迎进来,边走边说:
“已经按照您的吩咐办好了。师父,我突然想起来一件非常重要的事,咱们快去找未已吧!”
话音未落,他已经走出房门,祁长留无奈地跟在他身后,不满地嚷嚷:
“哎,你这孩子!为师还没问完呢!她可亲眼看到那些东西了吗?她有什么反应?哎哎!你这臭小子,给我慢点!”
墨白走的飞快,到后面几乎是跑了起来,很快把祁长留甩在身后。
他心中揣着事情,根本没听见祁长留在他身后嚷嚷的什么。
落在他后面的祁长留气的大骂墨白这个不孝徒弟,心中憋屈至极。
墨白和未已回来时,他就有心追问。但他二人一回来便忙的不可开交,拿着带回来的卷宗一头扎进藏书阁,颇有不眠不休的架势。
见他们两个正忙,祁长留也没好意思问出口。今晚好不容易逮到落单的墨白,打算好好问上一问,结果刚刚开口问了一句,这家伙竟然直接甩袖走人了!
这不肖徒弟!要他何用!
祁长留气呼呼地跟上墨白,一路上脸都气的像只河豚。
“师父,你终于过来了!快,快进来,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说。”
祁长留“哼”了一声,到底还是开口了:“臭小子,何事!”
“这么着急忙慌的,连为师的话都不听了。你最好真的有非常要紧的事,不然你就给我等着吧!”
“是,师父。”墨白无心计较这些,况且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