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已很熟悉墨白的脚步声,他这么说,那定然是没错了。
墨柒这才放松下来,收起警惕坐在原地,也听出了来的正是墨白他们。
她已疲惫至极,伤口再次崩裂更是让她流失了不少元气,如今骤然放松下来,便觉得有些昏昏欲睡。
但她忍住了。不亲眼见到墨白安全,她绝不允许自己倒下。
脚步声渐近,不多时,墨白与乌惜文便出现在他们眼前。
未已看着出现在面前的两人,鼻尖嗅到浓浓的血腥味,眼神瞬间一凛:
“你们受伤了?”
“没有,”乌惜文摆手,墨白也急忙解释:“是那些人身上的血。放心,我们都没事。”
未已这才舒缓了眉眼。
墨柒听了他们的谈话也稍稍安心,突然意识到有些不对,又仔细瞅了一眼,确定少了一个人,忍不住脱口而出:
“明大哥呢?他怎么没和你们一起回来?”
“墨姑娘不必担心,他马上就到。”乌惜文很感激墨柒把明之武放在心上,对她点了点头,温和地对她解释道。
“对的,”墨白也向墨柒解释:“放心,他这次可是大功臣,马上就来了。”
墨白话音刚落,不远处似乎就有一团黑影越来越靠近他们。
天色昏暗,墨柒本以为是自己看花了眼,没想到那个黑影竟越来越近,快走到他们身边时还骂了两句:
“呔!这龟孙子还挺沉,累死老子了。”
“我说你们两个也太不够意思了啊,这么大一个人,死沉死沉的,就让我一个人背啊!”
“玛#德,累死老子了!”
明之武长长地呼了口气,到了他们跟前就把背上那人“咚”地一声扔了下来。
那声音,未已听着都觉得后脑勺一阵发疼。
“总算到了,走你!”
把背上的累赘扔到地上还不算,明之武还踹了两脚。
“你个晦气玩意儿!”
乌惜文暗暗地拉了拉他的袖子,低声道:“好了。”
明之武“哼”了一声,这才作罢。
不过他还是瞪了乌惜文一眼:“你小子,跑那么快干嘛?就这么不想帮我搭把手吗?”
乌惜文无奈的摇了摇头,指了指自己身后,苦笑一声:
“你莫不是忘了,我背上也有一个‘东西’。”
明之武看向墨白,墨白早已当做什么也没听到的样子,和未已还有墨柒凑在一起,商量接下来怎么办。
想要问责的人不接他的茬,明之武顿时没了辙,只好歇了心思,乖乖地加入讨论。
“有了这两人,想来抽丝剥茧,找出幕后之人是早晚的事。”
墨柒对未已的能力绝对信任,说这话时满眼崇拜地看着未已。
“不过,躲在背后的人对蛊虫运用地如此熟练,想来我们要从这二人嘴里掏出点什么,怕是不容易。”
明之武只要一想到那只形状可怖的虫子,便会觉得浑身不自在。此刻不免忧虑。
“你想多了,神医一定有办法。”乌惜文拍了拍明之武的肩膀,提醒他:
“难道你忘了,小冯世忻身体里的那玩意儿就是神医解决的吗?你看他现在活蹦乱跳,一点儿没受影响,就该知道,幕后之人不管再怎么翻云覆雨,都逃不过神医的手掌心。”
藉着皎皎月光,乌惜文见明之武的眼神落在无知无觉地躺在地上的韶三娘身上,不由地抽了抽嘴角:
“你不会以为,神医解不开这疯婆子身上的蛊吧?”
他这句话说得很小心,而且是避着未已和墨白他们的,生怕被他们听到。
“你个傻子!这疯婆子身上的蛊和那冯世忻身上的蛊同出一源,神医既然能解决那个,这个自然也不在话下。”
看乌惜文这副与自己咬耳朵的模样,明之武眼角抽了抽。但他也知道当着人家当事人的面质疑人家的医术不太好,于是也只好继续和乌惜文拱在一起咬耳朵:
“那他为何不一早解决了,还要留到现在?平白惹出这么多事端。”
“说你傻。你还真傻啊!”乌惜文没好气地给了明之武一个暴栗:“神医那是故意的,故意的懂吗?”
“他特意把这疯婆子体内的东西留到现在,为的不就是今日吗?”
乌惜文恨铁不成钢,一边说一边用眼神示意刚刚被明之武一路背回来并亲手扔到地上的黑衣人。
电光石火间,明之武似乎抓住了点什么。
“你是说,他们就是那日神医所说的‘大鱼’?”
“哎!对了!”乌惜文欣慰不已:“真不容易啊,你这头笨牛总算开窍了。”
“你才笨牛!我那是一时没反应过来罢了。”
明之武死鸭子嘴硬,但也明白乌惜文告诉他的,正是他所想不通的关窍。
他仔细观察了一下死狗一样躺在地上人事不知的黑衣人——他刚刚背回来那个,又看了看乌惜文背上那个,心中对未已的筹谋佩服的五体投地。
原来神医一早就计划好了。他们带回来这两个活口,看服饰分明是这群黑衣人的首领,从他们身上,一定能知道更多事情。
他果然还是小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