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底,名、利的诱惑是驱使人的大杀器。
“刘丰,这么晚找我什么事?”苏乔桉开门进来,屋内烟雾环绕,看不清人影,只有一红点忽明忽暗。
苏乔桉被呛得直咳嗽,摸索着打开窗,视线才渐渐清明。
刘丰瘦瘦小小的,颓废地躺靠在沙发上,烟头在桌面堆成小山,空了的酒瓶也不少。听到声音,刘丰缓缓地看向苏乔桉。
刘家和苏家有业务往来,刘丰和苏乔桉关系自然而然走得近些。只是苏乔桉不知道这次找他是因为什么。
“乔桉,这次是找你救命的。”刘丰将手里的烟按灭,坐直身体。
苏乔桉这才注意到刘丰猩红的眼尾,“到底出了什么事?”
“我手底下的人擅自行动,招惹了陆九爷的人。齐家根本不管我的死活,想把我推出来,求陆九爷放过。”
一夜之间,刘家成了所有人的弃子,刘丰成了家里的罪人。
甚至齐家小公子亲自打电话来骂刘丰,怪他管不住手底下的人,要划清关系。
苏乔桉也没想到这件事跟九爷有关,开口多了几分慎重,“招惹了陆九爷什么人?说清楚,看看有没有回旋的余地。”
刘丰将事情和盘托出,手下新收的势力凌之浩,意外从他这得知上家恼怒苏清河的出现,导致计划失败。
然后凌之浩就带着人去围攻苏清河,没解决掉她,反而给自己惹了一身腥。现在陆九爷全方位开始打压,刘家哪里是他的对手。
“手底下那些人家里还来求我救人,我怎么救,也不看看他惹的是谁。兰局连我电话都不接,齐家根本不会出手的。”
刘丰胡乱地挠头,愤怒、懊恼、无力的神情接连出现。
苏乔桉听到了熟悉的名字,眼中不可置信,“你说谁?苏清河?”
“对啊,苏清河。”刘丰脸上露出惊喜,“乔桉,你认识她,帮我求求情。真不关我事,是凌之浩自己自作主张。”
苏乔桉眸光暗了暗,苏清河搭上陆九爷的线,这并不是什么好消息。苏家好不容易才收入囊中。
“我试试吧。”苏乔桉拿出手机,按下通讯录中从未拨打过的电话。
另一边,苏清河正坐车回医院。手机铃声突然响起,在安静的车上异常突兀。
接通了。
“清河,我是乔桉,有事……”话未说完,通话被立马挂断。苏乔桉早有预料,无奈摊手,“她挂了。”
“你是我哥!你把电话给我,我联系她。”刘丰不想机会流逝,祈求似地看着苏乔桉。
刘家好不容易才挤入帝都圈,底蕴并不丰厚,这次事情不解决,怕是再难翻身。一切皆会化作泡影。
苏清河挂断,拉黑一条龙服务。手机又进来一通陌生电话,这次甚至没有被接通。
刘丰的焦急,满头大汗,都舞不到正主面前。
当晚,苏乔桉就把消息告诉了父亲苏诚,书房的灯亮了半宿。
卫钦回来立刻到陆临病房做汇报。
“重案组的谭组长对她不一般?”
“对,谭组长的到来好像是受到更高层的指示,来看苏小姐的。”
陆临是对警局施压了,但没把火烧到更高层。
没想到,苏清河也有自己的人脉。想必即使他不出手,苏清河也能让他们走不出警局。
第二天,温冉冉醒了。
脖子上缠着纱布,呼吸间会有些疼痛。医生告诉她,喉部的软骨和肌肉受到损伤,短时间内少说话,多休养。身上刀伤也仔细处理过。
病房内温冉冉父母、苏清河都在,温冉冉觉得鼻子酸酸,不自觉的想流泪。看着苏清河安然,心情也放松了些。
温冉冉急切地望着苏清河的右手,沙哑地问,“手怎么样?”
鲜血如柱的画面在脑海中,挥散不去。温冉冉害怕,因为救她,毁了苏清河的右手,她会愧疚一辈子。
苏清河安慰式地笑笑,主动握上温冉冉的手,“我没事,都是小伤。你少说话,养好先。”
“你别哭啊,伤嗓子。”苏清河焦急,但腾不出手。
一旁的宋洋赶紧给温冉冉擦眼泪,心疼地哽咽。
“爸、妈。”温冉冉嘶哑着声音,差点就要见不到爸爸妈妈了。
宋洋眼睛红肿,背过身后去擦泪。“你这孩子,都说了别说话。”
温冉冉听话,没再出声,静静的听着苏清河说,说那群人全被抓了起来;说那群人还干过其他坏事,会被判的很重;说有她在,不会有人能逃走。
温冉冉精神很差,没听多久又睡了过去。
宋洋捻好被子,看着同样脸色苍白的苏清河,“小苏,你也去休息吧。昨天忙了一天,又守了冉冉一宿,铁打身体也熬不住啊。”
“对呀,冉冉这有我们在,你好好睡上一觉。”温佩也开口劝说,“你要是倒下了,冉冉醒了也不能安心养病。”
“叔叔阿姨,我就在隔壁,有事直接喊我。”苏清河起身,眼前一阵眩晕又跌坐回原位,惊了温佩夫妇一跳。
苏清河缓了一会,拒绝了宋洋的搀扶,走回了自己病房。苏清河沾床就睡,眼下乌黑一片。
陆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