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清河展现出来的危险性,让华晖兴多次心惊不已。现在更是觉得不能再等,还是先下手为强。
启用彭世和,成了必要选项。
彭世和收到消息时,狠狠皱起眉头,面露不悦,嘲讽道:“什么人都让我处理,一个警校研究生都斗不过,现在的代鹰真是越来越低级。”
高位之上,彭世和一边冷声骂着,一边在电脑中输入“苏清河”三个字。
屏幕上,跳转出来的信息却少之又少。
“不可能。”彭世和嘀咕着,眉头皱得更紧,再次按下搜索键,信息依旧是简单的一页。
彭世和大致浏览页面,只有一句话,让他目光稍稍停顿。
“竟然是沈丛的外孙女。”
彭世和手部动作停顿,思绪跟随这个名字飘远。
许多年都没再见到沈丛这个名字,这个惊艳一代的男人,随着年龄渐长退居幕后。
最后一次露面,是在十年前,揭露了代鹰计划一角。
追踪线索时销声匿迹。
夜幕降临,燕平才收到彭世和传回来的消息,出乎意料的,对方拒绝了这次的要求。
“他是做不到,还是不愿意做?”华晖兴握紧手中的茶杯,紧抿双唇,难以相信对方会回复做不到。
燕平微微摇头,语气也不免沉下来,“回信只有这三个字。”
“知道了,你先出去,我要好好想一想。”华晖兴调整呼吸,彻底平静,凝视着面前的一处,调出近期苏清河的事情,认真思考起来。
苏清河,你除了依仗陆家,还有谁站在你身后?
华晖兴拼命找的苏清河,正坐在陆家老宅喝茶,对面是陆老爷子,身侧是陆临,还有一位老人坐在侧前方。
正是薄家上任掌权人,薄老爷子薄苍轩。
茶香袅袅之中,薄苍轩捧着一封陈旧泛黄的信,努力将脸贴近,仔细辨认着上前的文字。
厅内只有四人在,安静的,没有任何嘈杂之音。
苏清河眸中丝毫没有焦急,有的只是泰然。她敛眉,低声抿一口茶。
温热醇香的茶汤入喉,不由让人细致回味。
“你就是苏清河,苏誉的孙女,沈丛的外孙女?”薄苍轩眯着眼,身体微微前倾,颤抖着双手指向苏清河。
苏清河从容点头,放下手中茶杯,“是我。”
“这么多年了,我以为事情早在十年前就结束,不会再有人来找我。”薄苍轩嘴角下垂,带着几分惆怅,“没想到啊,没想到。”
“薄老,这次贸然请你来,是想请你辨认一个人。”陆临说着,递上一张照片。
薄苍轩颤巍巍地接过,浑浊的眼眸中似有亮光闪过,语气中藏着几分激动,“这,站着的这个好像是老华捡回来的孩子,都长这么大了。”
“坐轮椅的呢?”苏清河顺势询问另一位。
却见薄苍轩摇头,“没见过。但是我听老华说过,捡回来的这个,送到华家别院去了。”
苏清河与陆临对视一眼,帝都华家。
男人听令于坐轮椅的,那轮椅上的男人,对外用的都是假身份,实际可能就是华家那位私生子。
华晖兴,十二岁被接回华家,双腿残疾,鲜少露面。
“薄老,您方才的意思是,这么多年都没有人因为代鹰计划来找您?”苏清河抛出疑问,紧跟着投去视线。
薄苍轩点头,将手中照片以及信件递回去,双手扶着拐杖,微微仰头,目光有些迷离地望向远方。
“当年,苏誉对我有恩,我答应会帮他一件事。只是留下信物后,苏誉便与我断了联系,他不与我往来,也不准我去看他。”
“直到十多年前,沈丛来找我,带来代鹰计划的最新消息。我私下担心苏誉的处境,但当我偷偷去到苏家,才知道他精神失常住进了疗养院。”
“这件事便不了了之。直到今天,我才从你手中,见到另一半信物。”
薄苍轩叹了口气,一只手轻轻摩擦着桌面的纽扣,仿佛又见到纽扣的主人,出现在对面,笑着说喝茶。
纽扣扁扁平平的,色泽早已褪去了昔日的色彩,变得黯淡无光。表面有一道道深深的划痕,好似它的特殊标记。
材质虽然坚挺,但难掩岁月带来的陈旧感。
苏清河心中思量着,苏誉一直没死,是因为还有秘密,而且薄苍轩一直沉寂,其中应当有所关联。
想来,三把钥匙中,薄苍轩是没被撬开的那把。
“你今天找我,不止是辨认人这么简单吧,你需要我做什么?”薄苍轩微微探身,看向苏清河,视线描绘着女子的面庞,“就当是还了苏誉的恩情。”
陆老爷子也听明白了,轻抚手下拐杖,说话声低沉沙哑,“老薄啊,我知道我们两家多年来关系一般。”
“但是苏丫头确实合我眼缘,我想着,陆家要是帮不上忙的地方,还得劳烦你多多帮衬。”
陆老爷子的话,无异于站队苏清河,也是向薄家释放拉拢信号。
“不必如此,我知道知津那小子与她关系也好,不管是基于苏誉的恩情,还是什么,我都会帮上一帮的。”薄苍轩摆摆手,明确自己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