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沉思着,手指抚过海螺的底端,那里有一个又细又圆的小洞。
他当即灵感一闪,找了根红绳穿了起来,郑重地把海螺戴在了脖子上。
俞申特意找了面镜子观赏,越看越满意:“挂脖子上天天都能看到了。”
他一个,许诺一个。
他们终于有了共同且有联系的东西,好像他们命中注定就要有所谓的羁绊。
“主人,你就饶了我吧。”
阳台处传来一声哀嚎。
俞申目光凝滞,他推开阳台的玻璃门,这正是未来时空里多日消失不见的欲望熊,它的双手被无力挂在晾衣杆上,只有眼珠子还在滴溜溜地转了转。
一看到俞申过来,它又哭唧唧道:“主人,我真的错了,你饶过我吧。”
俞申不为所动:“你千不该万不该伤害许诺,拿了她的情感和记忆,她差点就要因为你死在这里。我不过是小小的惩戒了你一下,你就受不了了,那许诺呢?”
欲望熊两眼汪汪:“我已经把许诺的情感和记忆释放出来了,还请主人饶恕我这一回吧,我已经受到了契约的反噬了。”
俞申亲自跑到未来时空去抓欲望熊,他一踏入陈甘霖的小阁楼,第一目光就锁定了在玩具柜上小憩的欲望熊,把它禁锢在自己特制的小笼子里。
欲望熊根本来不及反应,就被他一窝端了。
他还看到了墙上挂着的标本相框,里面装裱着别人的情感原石。当他的视线落在那枚蓝色的情感原石上时,并没有太多的在意。
别人的交易关他什么事,都是人类贪心的结果。
然而,随着目光的移动,他的眼神突然停留在了代表粉色的那块原石上,瞳孔急剧收缩,一股难以言喻的恐慌涌上心头。
俞申让欲望熊把所有的事情都交代出来,由此得知一个人类小子为了得到许诺无所不用其极,竟然偷盗了她的情感和记忆。
迫于造物者亲自活抓它,欲望熊只能解除对许诺的不利的部分。但是契约书的交易一旦达成,如果有违约部分,就是它自己承担代价。
它现在失去了活动四肢的能力,只能张张嘴说话,其余的都做不了。
即便如此,欲望熊还是害怕,它很清楚自己主人的脾气,现在不对他动手,只会加剧它的痛苦。
它日夜遭受煎熬,快要恐惧得要疯了:“主人,你饶恕我吧,我再也不敢了,我保证不会再伤害人。”
“尤其是许诺,我以后看到她,一定躲着她,再不敢去招惹她了!”它看了眼冷若冰霜的主人,又补了句。
俞申置若罔闻,凌厉的目光扫过它:“你说得简单,这些都是你罪有应得。她这些年受过的苦,改变的命运又被你拨回了原点,这些又有谁能补偿她?”
俞申看它一眼都嫌恶心,直接走了回去,把阳台的门又拉上了。
欲望熊一见俞申又要走,急了:“主人,主人,你听我说……”
无人应答。
它又开始鬼哭狼嚎起来,俞申偏了偏头,脚步却不停,阳台已经被他设了静音的结界,不管它在那里再怎么嚎哭,都不会有任何人会来搭理。
……
这几天我全程陪着俞申,他跑哪里去玩,我就在哪里随时待命。
阳光晴朗。
我注意到他胸前鼓起一块,指着问:“你这儿藏了什么?看起来鼓鼓的。”
“海螺啊。”俞申随口回道。
他把戴着的红绳提溜出来,一个雪白透亮的海螺就这么出来了。
我有些无语,“天呐,这个海螺你还戴在脖子上,你难道不觉得很扎吗?”
“你不懂。”俞申皱眉道。
懒得和他争执。我道:“是,我不懂,这个是你的fashion。”
“对了,你的那只海螺呢?放哪里了?”他问。
我道:“太扎手了,小诺拿着差点划伤,我就扔了。”
我的目光落在不远处的街道,那里人头攒动,看着极为拥挤。心想他怎么老爱来商场来逛,都已经在同一个地方逛了好几天,今天还来这里溜达。
听到我说的话,俞申的脸阴沉了下来,道:“你扔了?”
我无关紧要地道:“对啊,我又不是小孩子了,拿着那个也没什么用,放在家里也占位置。那天给你又不要,我就只能扔了。”
“许诺!”
他的声音提高了好几个音贝。
我才把视线从街道重新落回在他身上,就看到他怒不可遏的表情,有些茫然不解:“怎么了?你看着有点生气的样子,谁又惹你了?”
他吼道:“你也变成了一个无趣的大人了!那只海螺我不是让你好好收着吗,你怎么可以随随便便就拿去扔了!”
我惘然道:“哎,不是……不对,那海螺又不是很重要的东西,你又在生气什么?”
俞申把脖子上的绳子扯了下来,连同那只海螺用力投掷在地上,恼怒道:“可笑,我还以为你把我当朋友,你连我给的海螺都不珍惜。”
我也跟着被激怒了,也不惯着他:“那你把我当真正的朋友了吗?哪有另一方这么颐指气使,使唤好朋友给他当牛做马的!你仔细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