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见的就好。什么牌子?你有什么就上什么,钱我照付。”他把剩下的都拍桌上了,有些嫌恶地看了看那身满是臭汗的衣服,也扔给那老板,“麻烦帮我扔了吧。”
那老板把怀里的衣服看了眼,心道:有钱人都有毛病,这么好衣服,洗洗回头还能穿的。
俞庭君像是知道他的想法:“您可别恶心我啊,以后还要不要在这带混了?”
把那老板吓得立马就收了那点心思。
酒上来,他操起来一口往下罐。酒液顺着唇角淌下来,也懒得去擦,直接把一瓶都给喝空了,抬抬手,示意她也来一口儿。
嘉言瞪眼:“这才一瓶呢,说话当放屁呢?”
“你这是不到黄河不死心啊。”
“少废话。”
他也干脆,另一瓶也一股脑儿灌了下去,气都不带喘个的,就那么坐对面看着她,抬抬手,示意该她了。
嘉言觉得好像上了贼船,但她还真抹不开这个脸,端起一啤酒就喝。她这速度就慢了,不过一罐也很快见了底。俞庭君说:“好。”端起一罐依样画葫芦喝空。
嘉言就这么被他一罐一罐地往下罐,虽然超水平发挥,也就三罐就不行了,趴在街边吐起来,胃里一阵翻江倒海,恨不能把里面的东西都吐空了。
“行不行啊,要不行咱们就回去吧。”俞庭君拍着她的后背说。
嘉言吐完了,甩开他,回到那桌上继续喝,一罐一罐地往身体里赛,仿佛已经不记得自己在什么地方,也不跟她拼酒了。俞庭君笑着望着她,都没发现自己的目光多宠溺,但是渐渐的,他就笑不出来了。
她的眼角淌下眼泪来,喝得天昏地暗,趴在桌上大哭。是那种嚎啕大哭,眼泪鼻涕都抹在袖子上,然后踉跄这走到她面前,就着他的衣领说:“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他心里微微一突,第一时间想到的是难道她知道了?不由微微眯起眼睛。
嘉言俯下/身,盯着他,抓着他衣领的手在颤抖,有点儿魔怔地喃喃:“你知道吗?我太婆就是得这个病走的,那时候还是中期呢,但是没有用,从住院到离开,只有四十二天。我们把她从本地的医院转到外地,连着看了两个专门的肿瘤医院,但是就做了一次化疗,她就不行了。我那时候天天守在她床边,她白天不睡,晚上也睡不着,翻来覆去地说她疼啊,热啊,就那么张着双眼睛看我,问我能看好的吧,能看好的吧?宝宝,端午我还要给你做粽子吃呢。”
她趴在他的怀里哭得声嘶力竭,眼泪洇湿了他的衣襟。
俞庭君抱住她,看见她晕倒在他怀里,有那么一瞬间不知道说什么好。他迟疑了一下,伸手擦去了她眼角还未干涸的眼泪,把她打横抱起来。
嘉言醒过来的时候,都第二天十点多了。宿醉的感觉真不好受,头痛欲裂,她烦躁地在床头摸了摸,房门就开了。
“醒了啊?”俞庭君端着碗鱼汤进来,随手递给她:“把这个喝了。”
“什么啊?”她只闻了一下就拧起眉,“闻着跟毒/药似的。”
俞庭君在床边寻了块地儿坐了,淡笑看她,慢慢吐出三个字:“醒酒汤。”
嘉言愣在那里,分明不相信的眼神,上下打量了他几遍。意思很明确:您大少爷会做吃的吗?她可不想当小白鼠。
俞庭君说:“我烦下厨,不代表我不会,我姥爷做的一手好菜,我小时候心血来潮的时候就跟他学过,就跟我跟我爷爷学习不同材料的冶炼和研发一样,那就是个兴趣。但是,就算是个兴趣,也肯定不比你们这儿那些个五星级大厨差。”
“吹、吹。”
“喝吧你,喝不死你。”他一把塞她手里,耐心耗光的模样。
嘉言半信半疑地喝光了,虽然味道不怎么样,但是喝完以后,脑子确实清醒了点。俞庭君见她的表情就笑了,拍了拍膝盖站起来:“时间也不早了,我还有事儿,回见。”
嘉言说:“谢谢你的酒。”想了想,又加了句,“还有你的汤。”
他在门口停下脚步来,回眸一笑,扬了扬密丽的飞眉:“哥哥这儿可不兴这套虚的,要真有诚意,你以身相许得了。”
“就怕您老没两天就腻了啊。”
他抬手看了看腕上的机械表:“9月4日,北京时间,10:15。”
嘉言没明白。
“三个月零三天四个小时加24分钟。”他笃定地说,居高临下地望着她,“你可是我费了三个月都还没搞到手的女人呢。”
按照剧情,她该来一句:我真荣幸的。
可是——去你妈的!
俞庭君看了她的表情就笑了,然后收起表情,神色是严肃的,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嘉言还从来没从他脸上看到过这种一板一眼的表情呢,就跟电视里那些个领导似的,不由就坐正了些。
就听得他说:“开个玩笑,别当真。嗳,嘉言,有句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这样的开头往往没有好兆头,尤其是这人此刻的表情让她心里头发寒。她正要阻止,他已经毫不留情的开口,冷冷道:“逝者已矣,活着的人还要活着。哭过就算了,接受现实吧,早点准备后事,左右不过一两个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