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连一句送别的话都没必要说出口。
——距离太远,他听不到的。
“唉……”
纵使心中有千百句话想说,叽里咕噜也只轻叹一声。
悠狸的手艺很好,鱼饼好吃的。
叽里咕噜把一盒子都吃完了,悠狸直夸他胃口好。
吃完,悠狸又走了,老鼠又是独自一鼠待在竹林中。
“味道的确不错。”良久,他轻声开口评价。
“但——”叽里咕噜从怀中取出一个造型稍微有差异的鱼饼,放在嘴边啃。
似乎是在刻意分辨什么,起初时又吃的很慢。
后来又好似是想通了,自嘲一笑,一口将剩下的鱼饼塞进口。
那三个小子的手艺的确很好,各有千秋,早说过了。
既然如此,那叽里咕噜就不自讨没趣,去找什么相同之处了。
仔细想想这也是对美食,和做出这些美食的猫极大的不尊重啊!
所以他再也不会做这种事了!红毛老鼠心中震声道。
“不过……”站在一片大竹叶下的叽里咕噜侧过头,看向被雨滴浸湿的地面。
沉吟片刻后,发出几不可闻的感慨:“这雨下的,真是会让猫心生烦躁啊。”
潮湿的气味和环境,自从存在,便一直缠在伤心猫的身畔,常常萦绕着且经久不散。
叽里咕噜思索时,那令猫心情烦躁的雨,又下大了。
。
只有云忧谷有谷主坐镇,外界的雨落不进这里一分一毫。
这里的气候似乎永远上鸟语花香、春光无限好的。
不争冠上,超乎猫土常猫规格的大白猫,正坐在石凳上。
在他的身前有一桌棋盘,天元空悬。
左爪边一筐黑棋,右爪边则是一筐对应的白棋。
额心和长眉紧蹙着,眼尾的两点红和额间的印记随之微动。
吉祥和如意一左一右地跟在大白猫的身后,各自捧着些物件,随时准备着侍奉。
大白猫爪指间捏着一枚白棋,轻轻翻转揉搓,余光时不时落在天元位上。
他有意想将白子先落在那个位置。
可是,他得先想好这一步之后会引发的各种后果。
统统都得想清楚。
否则一步错,步步错,乃至最后或许便会满盘皆输。
大白猫的眼神不停转动,皱眉的弧度也越来越大。
吉祥和如意即便没有站在他的对面,也感受得到他的烦躁。
他们对视一眼,想要上前劝说一两句,但立刻就忍下来。
大白猫又僵持了一会,叹了口气。
将白棋随爪扔进棋篓里后,他站起身。
漫步走到鸟笼前,又取了一箪鸟食放进鸟笼,满目感慨地开口。
“棋盘上的每一子,都需要尽心安排不可忽视。”
喂完鸟后,大白猫抬头看向,星罗殿所在的方向,语气惊叹。
“可……局中猫、棋上身,谁又知道,自己会不会是棋子呢。”
这句话是大白猫思绪的体现,没指望谁回答。
但以往在这时,会因为不懂出声提问的吉祥和如意,这时却仍旧安静如鸡。
大白猫看了他们一眼,迈步走进了不争冠上唯一的房屋。
没有那股时刻厚重的压迫感在身旁,吉祥和如意仍旧没有松懈。
恭恭敬敬地站在茅房门口,一猫一边,安静的等候。
第一眼见他们,一定想不到他们从前是洒脱又任性的猫猫。
和司南磬结伴登上不争冠的雨师淼见此,愣了愣后轻轻一笑。
“看来谷主大人有重新教导他们,他们。”
司南磬看了一眼吉祥和如意,没多太在意,径直走进不远处的茶亭。
“管他们做甚。”拿起茶具,熟稔地摆好准备泡茶。
雨师淼笑眯眯地转过头,无视了那两只调皮猫猫眼底的求救之色。
前进两步后也走进了茶亭,他坐在司南磬对面。
“是啊,不论世事变迁,在这云忧谷内,我等自悠闲品茶,品茶。”
茶好,两猫各自抬起爪中的茶杯,以轻轻扬起示意。
而后放在唇边,轻轻抿啄。
茶几边缘,还有十一杯茶一字排开放好,袅袅烟气正升腾着。
另外几只脸戴白色面具前后登上这不争冠,各取一杯茶。
没有了茶凳,便自己找地方、或者攀上茶亭顶在瓦片上坐下来。
吉祥和如意等谷主大白猫也取走一杯茶饮后,才各取了一杯浅抿。
乖巧的模样让在座的几只猫或大笑或打趣调侃,对此都神清气爽的。
——由此可见,这两个家伙平常的猫缘。
吉祥和如意憋屈地对视一眼,一口饮尽杯中的茶水。
茶几上还有几杯茶没有被取走,是给那几位连现身都没办法的云忧谷成员留下的。
雨师淼坦言会转交后,司南磬便从空间通道离开了。
“嘁。”吉祥放下茶杯,不爽地吐槽:”那家伙明明就是很想让那些家伙尝尝,结果又不说,一定要别猫先开口说了,才肯满意。”
雨师淼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