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势飘逸灵动,身姿宛若惊鸿,若雪妹妹当真是天生的练剑胚子。”
“可惜患了这痴傻之病,若非如此,我未必及她。”
云清月心中思量,多少对眼前这个少女感到惋惜。
可又有谁知晓,自从兄妹两人传她根基剑术至今。
少女似乎把练剑当做了唯一乐趣,也是闲暇之余打发光阴的手段方式。
他人练剑视为习武吃苦,但苏若雪练剑则视为平生最大的趣事。
随着小姑娘一天天长大,也变得十分丑陋。
村子里愿意和她说话的孩子是少之又少,甚至不少人将其视作不祥。
年龄比她小的躲着她,年龄比她大的会欺负她。
除了自己姐姐苏清清外,放牛村能与她说话的不过寥寥数人。
对此苏丰年夫妻也多次向老村长刘莫闲抱怨。
自家的孩子在村里受了大委屈,被人天天欺负怎能一忍再忍。
非得去找那些孩子的父母讨个说法。
这事在村中也着实让众多百姓议论纷纷。
刘老爷子自然也去挨家挨户的打过招呼。
奈何收效甚微,管得住大人,却很难约束那群熊孩子。
这些年苏清清也确实尽了这个做姐姐的责任。
不仅多次为自己妹妹出头,甚至还与村里的男孩子打过架。
让那些十来岁的小男孩怎么也没想到,生得这般好看的小姑娘战力竟不输男子。
那冯家二儿子还被揍哭过好几次。
别人皆说为母则刚,看来这个做姐姐的也很刚嘛。
还好,自己这个小妹天生心智不全,时而会犯痴傻之症。
即便是当时很伤心,可过会就跟个没事人儿一样。
每天帮家里干着农活,见事做事,可勤快呢。
也就在今年,苏丰年夫妻俩为两个女儿各自备好了五十两银子的嫁妆钱之后。
家里的日子也是越发好了起来,每月多攒出来的银钱便可买些鸡鸭鱼肉。
毕竟孩子正是长身子的年龄,可省不得,该花的时候还得使劲花。
这普天之下又有哪家父母不希望自己孩子好呢?
说到苏若雪黝黑丑陋,在这放牛村私下妇人们还有别的说法。
说这小丫头定然是吃黑豹奶长大的缘故。
如今长成了一个半人半兽的怪物,说不准哪天凶性大发还会咬人。
故而这才叮嘱自家孩子离那黑丫头远些。
这事其他村民又是如何知晓的呢?
俗话说天底下没有不透风的墙。
苏丰年夫妇也是在某次无意间谈及自己在凤栖山脉中的离奇遭遇,这才说漏了嘴。
对此两人是心生愧疚,谁曾想人言可畏。
往往有时候取人性命的不一定是手中刀剑。
也好在少女有这痴傻之症,似乎对这些人口中的恶言相向并不放在心上。
但凡是换作一个正常点的少女都无法接受,估摸着便会去自挂东南枝也难说。
就在这不到一盏茶的功夫。
黝黑少女以二十式根基剑术为引,接连使出十余招剑法招式。
除了没有丝毫内劲可言,其他都非常熟练。
不仅是熟练,还生出了一点“巧”意。
这让云清月百思不得其解,这姑娘没修炼过任何内功心法是真。
可自己明明也未传授过剑术心法,为何对方的剑招不仅有形,还隐隐带上了一丝意境?
虽说这意境浅得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难道这便是武学大家口中说的“临时起意”?
白裙少女心中无奈一笑,接着拍手称好,她倒是毫不吝啬自己的夸赞之言。
苏若雪此时已经满头大汗,随手把木剑抛了回去。
抬手用袖子在额间擦拭了两把,这才傻笑两声。
云清月走上前,先是打量了地上那篓子猪草,有些好奇的问:
“记得之前你家养了两只小山羊,也是每天来这后山。”
“不过听说前不久羊已经被苏伯伯卖掉了,你为何还会来这打草。”
“难不成……又买了两只?”
苏若雪摇摇头,眼中有喜悦,同时有些腼腆的凝声说:
“大咩和二咩已经被卖掉了,爹娘用卖掉的银子和今年攒下的钱买来了花花。”
“饭量可大可大了,这一两篓子根本不够它吃的......”
“花……花花?等等,花花是谁?”
云清月秀美的俏脸上有些错愕,赶紧追问。
黝黑少女闻言灿烂一笑,而这笑容能让同龄男子晕厥,半夜噩梦连连。
“花花是我家刚买的小肥猪,白白胖胖的,十分讨喜。”
“它吃饱了就睡,睡醒了就吃,吃饱了就睡,睡醒了就吃,吃饱了就睡,睡醒了就吃......”
“好好好,我知道啦!”
云清月听得有些头皮发麻,连忙伸手打住。
不然这傻妞能从现在说到吃晚饭,只有饿了才会停下来。
苏若雪倒是乖巧,一听赶紧把嘴闭上。
还生怕闭不牢实,又加上一双手给捂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