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无涯学塾中念书的还有冯家的两个儿子。
大儿子冯从文与二儿子冯从武。
如今十五岁的冯从文不仅学业无成,一到学塾就想睡觉。
唯一能让少年提得起精神的估计也只有练拳习武。
明明取名为从文,却偏偏喜爱舞枪弄棒。
大字不识几个,倒是与村中的几个同龄小混混十分投缘。
没事就跑去招惹张大婶她家的大黄狗。
或是溜进许老头家的院子去捉那只厉害的大公鸡。
经多次尝试,那公鸡异常谨慎。
翅膀一扑腾就飞老高,很难得手。
倒是张大婶家的狗子遭了大罪。
少年玩得尽兴便是一记天王盖地虎。
一脚踹在狗屁股上。
实在不行就使出他的后手宝塔镇河妖。
迅猛一把握住狗嘴将其高高举起便往池塘里砸。
好在这大黄狗水性不错,淹不死。
自然这些年冯家这虎头虎脑的大儿子得罪的村民可不少。
也有一些人找上冯望才讨说法,让他这个当爹的好好管束一番。
中年男子却是心中苦笑,哪里还管得住这小祖宗。
他不来管自己这个当老子的就谢天谢地咯。
相比起大儿子冯从文,小儿子冯从武就要听话许多。
吴夫子安排的功课几乎每天都是认认真真的完成。
平日没事便跑去学塾后的藏书楼看书。
对此张春梅也时常抱怨。
说自己这个小儿子都快读成了书呆子,这可如何是好。
将来还能讨到媳妇吗?
除了云有信与冯从文。
坐在学塾最后排的还有张猎户家的独子张丰翼。
少年如今也快成年,倒是气宇轩昂,面容自带几分英武之气。
而在倒数第二排却只坐了一人,那便是涟漪巷徐家的徐鹄。
少年与苏家长女苏清清同岁,在这无涯学塾中更是同桌。
由于苏清清要帮家中分担农活,所以很久都没来这听夫子讲学了。
倒是苏家的那个小黑丫头经常来。
少年便不由自主的把目光挪了过去。
想去打听打听她那好看姐姐何时能来学塾。
原本这排还坐着涟漪巷宋家那个同为养女的宋婉辞。
不过在少年心中似乎她已经很久都没有出现过了,也不知是何缘由。
不过说起这宋婉辞倒是让少年捉摸不透。
她与苏家苏若雪同龄。
也不像黑丫头那般时不时的犯痴傻。
但却不爱与人说话,经常一个人低着头做自己的事。
这让徐鹄有些好奇,不知这姑娘脑子里成天在想些什么。
说到宋婉辞就不得不说下其养父宋沢。
男子从外表看不过四十余岁,声音有些沙哑。
特别是近几年。
男子更是花白了头发,眼眶有些微微凹陷。
看上去突然就老了许多。
也就是苏丰年在溪边捡到女婴没多久。
这宋沢便通过州郡文书搬来了这放牛村,这一住便是整整十年。
男子平日很少在村里露面。
除了日常必要的采买会出门,几乎都闭门不出。
他家的院子在涟漪巷尽头处,那里靠近后山树林,一天到晚更是阴气森森。
村中百姓也不爱从那过路,都宁愿多去绕个弯。
涟漪巷,宋沢家。
此刻正有一名眼眶有些发黑的中年男子病殃殃的躺在床榻上。
看其面色极差,眉宇之间更有丝丝死气萦绕,想来是命不久矣。
“爹爹,您该喝药了。”
高挑少女手捧瓷碗,跪坐在床榻边上,喃喃细语。
少女虽只有十岁,可却发育极好。
不仅身段颇为高挑,五官面容更是精致,将来也定是一个美人儿。
这榻上之人正是宋沢。
他看着自己养女手中药碗没有做声。
伸手接过之后凑近嘴边也没有急着喝下。
中年男子气若游丝的轻声问:
“传你的功法修炼到第几重境了?”
少女眸中似有惊恐,但依旧低下头去,声音有些微颤:
“回爹爹话,已修至第三重境......”
突然只听一声脆响。
中年男子把手中瓷碗猛然砸向地面。
同时伸手一把将高挑少女脑袋摁在床沿边上用力砸下。
他起身又托住女子下巴,面目狰狞:
“最迟五年,若是这五年修不到第五重,你可知是何下场?”
宋婉辞全身颤抖,眼泪更是忍不住的接连滑落而下,她哽咽点头:
“爹爹,女儿定会日夜勤修,不负您老的厚望......”
男子嗤笑:
“你不过是我收养而来的弃婴,并无丝毫血缘关系,你大可称我一声宋伯伯。”
说完男子那只托住少女下巴的手便在其脸颊游移。
宋沢像是在欣赏一块美玉。
目光时而深沉时而凶厉,又像是在渴望那即将送入嘴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