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那站在人群中貌似说书人的老者接着说:
“话说刘员外一家连同婢女仆人车夫共十三余人返乡探亲。”
“不料行至这凤栖山脉西南大山深处时便刮起阵阵狂风。”
“天空更是电闪雷鸣云海变色,眼看一场瓢泼大雨即将到来。”
“只好吩咐车夫驱车来这最近的村驿避雨。”
“却不知这一路行来早已被那杀人劫财的棒老二给盯上。”
“那后来呢,刘员外他们一家人是遇害了吗?”
老头说完就慢悠悠的拿起葫芦喝了一口,也不知里面装的是水还是酒。
苏清清突然忍不住好奇的问。
这少女清脆的声音顿时惹得不少人转头看来。
苏丰年只好瞪了自己女儿一眼,笑着向众人说了几句小女不知礼数的客套话。
当着这么多人女子多少有些羞赧。
赶紧用双手挡住脸蛋,只留出一条缝儿偷看。
这小女儿家的姿态倒是引得边上几个年龄稍大几岁的男女咧嘴轻笑。
老人压压手,示意众人安静。
“或许是这刘员外一家老小命中有此一劫。”
“同样是这个时辰,就在如今我们众人所站立的这块地上。”
“一伙五六人的彪形大汉手持环首刀从林间三个方向迅速冲出。”
“这些匪寇可谓是心狠手辣至极。”
“那些靠外而站的车夫与仆从是首遭其害。”
“刀刃划过瞬间便是数颗血淋淋的人头滚落在地。”
“人头之上则是满脸惊恐,死不瞑目。”
老头说到最后突然拔高嗓音!
此时正好天上响起一声闷雷,连同苏丰年在内的所有听众皆冷不防的被吓了一个哆嗦。
有些心中恼火的年轻男子已经开始骂骂咧咧。
说你们这些说书的就喜欢玩这一套,就他娘的不能换点新鲜的?
老头心中苦楚,很想对这些人明说,其实刚才他自己也被吓得不轻。
不过是仗着阅历丰富,遇事处变不惊罢了。
方才拔高嗓音不过只是为了活跃活跃气氛。
但那一声闷雷可真不是自己所为。
他小老儿可不是那些山上的修道神仙。
可以呼风唤雨撒豆成兵,一张符纸抛出便可降下雷电冰雹。
“老头,继续讲,别发愣啊,正听得起劲呢!”
人群中突然有个中年汉子在后面嚷嚷起来。
那一身灰色长衫的老者再次压了压手。
在场众人也就不再吵闹,一个个耳朵竖得比兔子还长。
然而就在一群人全神贯注的准备继续听取下文之时。
老头突然剧烈咳嗽两声,转身往地上吐了一口浓痰。
引得众人抱怨不已,说这老头事真多。
一会喝水,一会吐痰的,真个不痛快。
长衫老者讪讪一笑,也不在意众人的无礼吐槽。
“那几个匪徒在杀完一干下人仆从之后,也没有丝毫停手之意。”
“几步上前把那早已吓得双腿发软的刘员外及其发妻一并砍倒在地。”
“血液顺着石阶流了整整一晚,随之浸入到这些泥土当中。”
“往后这村驿下便长满了这种红色的野花,被人称之为食血草。”
“不信你们可低头看看。”
众人闻言还真的连忙低头往石阶下看去。
只见泥土地上果然是长满了一大片红色野花。
有些胆小的已经从下面跑了上来。
生怕自己踩到那什么食血草上,那可不吉利。
苏丰年父女三人也好奇的往下看去,不知为何,这红色小花为何如此眼熟?
“不对,这个不叫食血草。”
“这叫红花火绒草,在我们村的小山坡上也有!”
黝黑少女难得嘟起了厚嘴唇,在后面大声说。
由于是晚上,除了下方的篝火以及零散的烛火微光。
他站在村驿棚子下看了半天才瞧见。
原来说话的是个黝黑皮肤的少女。
幸得老头看去之时对方冲他笑了笑,不然还真瞧不见人!
说书老者突然不再细看那姑娘,缓缓抬起头来轻咳两声:
“或许两者只是十分相似,要不等天亮了小姑娘再去仔细瞧瞧?”
黝黑少女一听自然不再去反驳,高高兴兴的回了一声“好的嘞”。
就在众人的催促下老者又继续徐徐说道:
“就在这群匪徒杀完在场所有人之后,就开始搜刮其身上财物。”
“然后就在这时,边上两辆马车中的一辆突然传出异响。”
“这瞬间让敏锐的几人给察觉到,凶匪持刀缓步而行,极为谨慎。”
“当其中一名用刀挑开马车帘子后才发现。”
“原来里面还有个年轻貌美的小娘子还活着!”
“想来是因身子娇弱,被留在了上面,看来多半是那刘员外的爱女。”
老人说到这里顿了顿,抚须一笑,眼中大有深意。
“各位可以尝试想一想。”
“一位貌美娇弱的闺阁小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