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自己哥哥真的在那握拳拐肘,白裙俏美少女掩嘴轻笑。
“你妹妹生辰八字属人,以为像你一样,属狗的?”
边上黝黑少女闻言是轻咬唇瓣,不由露出一脸笑容。
高大少年动了怒,手中木剑一指云清月:
“好你个伶牙俐齿的小妮子,今天非打肿你屁股。”
少女则羞恼的上前一步,同样以手中木剑还之,她冷笑:
“哥,你刚才拐肘的样子可真俊。”
少年疑惑,扬起下巴。
“不过嘛,就差顿足了。”云清月突然补充道。
“叔可忍,婶婶不可忍,臭丫头看剑!”
少年负剑一指,随后挽出一个全剑花,紧接着又一剑辟斩直落,力道只刚不柔,毫无花架子可言。
白裙俏美女子则抬剑转身,蹲身一个斜挡,再腰腿发力起身格开,反手一剑直刺少年小腹神阙穴。
少女芳龄虽不到十一,可却对剑之一道领悟颇深,故而少年半点不敢轻视之。
此刻两人手持木剑在这小巷边上打得有来有回,难分高下。
就在这时,高大少年一记披星戴月,看似巧妙,实则暗藏内劲。
俏美少女只是稍有不慎,便被这刚猛劲道震得手臂发麻,连忙柳腰轻转,翻身到了屋檐上面。
“你是武国那些蛮子吗?”
云清月望着自己哥哥娇嗔,甩了甩有些发麻的胳膊。
少年见此乐不可支,抬头望去。
“你又没和武国人打过架,又怎知对方都是蛮子?”
少女撇撇嘴,以剑杵地,单手叉腰。
“自然是听我们娘亲说的,她说武国多蛮子,一力降十会,本姑娘怀疑你便是武国派来的细作。”
云有信学着对方单手叉腰,豪爽大笑。
“不错,末将乃武国哈哈多尔次,公主殿下随我回国,莫要一味反抗。”
少年眼珠转动,把那说书的词儿原封不动的照搬过来。
云清月见此是忍俊不禁,不过马上便扬起了她那精致的小下巴,屋檐之上,少女白裙随风,高贵且优雅。
“大胆!”
“难道不该在公主前加个‘请’字?”
少女佯嗔,目光俯视下方。
少年似乎没了耐心,同样施展轻功跃上屋檐,以迅疾之姿,一剑递出。
“你这假冒公主的贱婢,看末将今日把你擒下,再好好打你一顿屁股。”
兄妹两人再次相互出剑,一会翻上土墙,一会又跃上大树。
白裙俏美少女始终以巧劲卸开对方巨力,男子则只刚不柔,看来是铁了心要逼自己妹妹以刚对刚。
先不说陈晚颜每晚锤炼少年体魄,举那两百斤的石墩子,更何况男子天生便比女子力大,力道自是占据优势。
云清月这姑娘也着实聪慧,不仅天资极高,剑法更是灵动飘逸。
女子所习内功阴柔绵实,见招拆招的同时也知晓避其锋芒,伺机而动。
估计兄妹两人没个上百回合是难分高下,这也让边上苏若雪看得入神,就差没跑去黄桷巷那边买袋瓜籽了。
见两人边打边跑,不一会便消失在了附近,估计又去了后山竹林练剑。
黝黑少女只得悻悻然的转身离开,去前方徐鹄家送点心。
别的不说,放眼整个放牛村,那个大上自己四岁的麻衣少年是为数不多没欺负过自己的人,这点她苏若雪自是哑巴吃饺子,心里有数着呢。
待把手中点心送完,少女便打算顺着巷子继续往前,回家帮忙做事。
这一路上她都在心中回想自己娘亲幼时对她们姐妹俩说过的话,譬如那受辱不怨,受宠若惊。施恩不求报,与人不追悔。
以及开章讲到的祸福无门,唯人自召。善恶之报,如影随形。
这都是她叶小蝶自己当少女时在学塾念过的圣贤书籍,也是深入妇人骨子里的东西。
人可穷其身,但绝不可穷其志。交友当交雪中友,唯有送炭暖人心。
虽是女子,更该知礼数,识大体,别做那头发长见识短的愚昧妇人。
所谓君子之于天下也,犹水之于泽也。四海之内,皆为浊,而又不曾取脏,故能成其大;众人皆为俗,而又不曾与俗争,故能成其名。
叶小蝶虽然有些话藏在心里没说,但她更希望把女儿当男儿来养,以后能做一个性情高洁,内心自在洒脱的翩翩君子。
而君子理应为人正,立身正。书中有言,为人立身不正,诸事无益于己,便是这个道理。
苏家女儿非出生于大户人家,更非那官商贵胄之女,但却有着不输大家闺秀的气节与名节。
这点妇人是心知肚明,先不说小女儿苏若雪如何,就拿大女儿苏清清来说。
少女虽未及笄成年,但已强出诸多同龄少女,除了家中地里一大堆杂事农活要做,平日还得照顾自己妹妹。
那支从涅盘城买来的银簪,也是这十四年以来,少女唯一主动提出想买之物。
让妇人更觉有趣的是,这姑娘平日竟然还舍不得戴,说是待自己及笄那日,要让叶小蝶亲手帮她别在发髻上。
苏若雪一路胡思乱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