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那三天两头往涟漪巷跑的孙止戈,徐鹄自然也是看在眼里。
少年私底下也去找过宋婉辞,他就想当面问个清楚,好端端的为何会喜欢上这样一个人。
可惜迎来的却是这个邻家妹妹的冷言冷语,说你徐鹄以后少管我的这些闲事,对你不好。
宋婉辞那天很生气,她骂得眼睛都红了。
在整个放牛村,或许除了岩口巷那个傻妞,她唯独不会在这个少年面前掩饰自己真实的内心情绪。
笑就是笑,哭就是哭,生气自然也是很生气......
因为她宋婉辞不想把太多的人牵扯进来,其实这一点都不好玩,会死人的,真的会死人的!
你徐鹄这个猪脑子,怎么就察觉不到呢?
少女已经开始谋划,也变得更加谨慎,她不想被对方利用,最后还落得个尸骨无存的下场。
强烈的求生欲望,迫使她必须狠下心来。
宁可负这全天下之人,也休让天下之人负我宋婉辞。
这些年的日夜折磨已经让这个少女心性变得扭曲,既然做出决定,那便没了回头路可走。
夏东风,燥蓬蓬;夏西风,雨祖宗。
六月下旬,夏至日。
西风瑟瑟,闷雷滚滚,眼见一场夏季雷雨即将到来。
一骑,一剑,一袭蓑衣斗笠。
陌生男子缓步走进放牛村,此时已经下起了瓢泼大雨,并伴随着空中一声声玄刹惊雷。
而在极远处的凤栖山脉最深处,这风雨雷电尤为密集。
“看来又有大妖渡劫,不祥之兆,兵凶之兆呐!”
蓑衣男子突然转过身去,抬头眺望,口中喃喃自语。
他回过身,牵了马继续前行。
当一个双手遮头,身材偏瘦的老头向他这边跑来,男子顿时抱拳:
“敢问这位老丈,涟漪巷云家该如何走?”
老头没有停下脚步,估计是因为雷雨太大,不过还是一边跑一边大声喊着:
“顺着岩口巷对直走,翻过前方的放牛坪,左手是黄桷巷,右手是朝阳巷,继续直走便是涟漪巷了。”
蓑衣男子转身再次施礼,只觉这渝国民风很是淳朴嘛!
随便找个人问路都如此热情,把整个村的地形都说出来了,这是怕自己迷路吗?
只是不凑巧碰上这雷雨天,村民都急着避雨。
若是换作平日,村子里这些闲得无事做的老头子和老婆子就不只是说这么简单,估计得亲自带人上门。
涟漪巷,云家堂屋。
男子坐在木桌下方,左边坐着云有信,对面是他的妹妹云清月,陈晚颜则坐于上方。
此刻少年正斜着右眼,少女斜着左眼,有意无意的打量这个脱下一身蓑衣斗笠的俊俏大哥哥。
“这个大哥哥好俊呀!”高大少年自言自语。
“这个大哥哥好俊呀!”对面清秀少女也有样学样,跟着说,不过声音更大些。
这让俊俏男子有些脸颊发热,连忙起身朝小妇人行礼:“齐寒见过三师姐。”
“哇,是娘亲的师弟也!”高大少年有些吃惊。
“哇,是娘亲的师弟也!”少女铁了心,就是跟着自己哥哥说,只觉心中暗爽。
少年发了怒:“臭丫头,你能不能别学我说话?”
少女撇撇嘴:“臭小子,你能不能别学我说话?”
云有信有些抓狂,看来这小妮子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清秀妇人则使了个眼色,让兄妹二人到一边去玩。
见自己娘亲“下旨”了,兄妹俩又岂敢不从?
“坐下说吧,师门此次叫你前来寻我所为何事?”
陈晚颜此刻少了几分慵懒,却是多了几分好奇。
这个自称齐寒的年轻男子是剑眉星目,样子看起来比边上高大少年长不了几岁,顶多二十出头。
男子也不绕弯,坐下直说:“师弟这次前来是传下宗宗主口谕。”
齐寒说完取下腰间酒壶,用手指沾上酒水在桌面上写下八个字。
万事俱备,静待时机。
陈晚颜看完沉默良久,心中多少还有些忧虑。
所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便是这个理。
“哥,你说这些江湖中人明明可以小声说出来,为何偏偏喜欢用水在桌子上写字呀?”
“关键还写得这般方方正正,隔着老远都能瞧见。”
清秀少女在一张小椅子上反向而坐,说话的同时还不停摇晃着身子,就像在骑木马。
高大少年思量片刻过后,有些不确定的说:
“可能他们觉得自己这样比较江湖气吧,高手不都喜好这口吗?”
边上齐寒闻言是黑着一张俊脸,嘴角微微有些抽搐。
接来的时间,俊俏男子又与对方聊了一些师门之事,以及谈到师弟师妹们都很想念你这个三师姐。
临走前还不忘夸了这兄妹二人几句,说些什么骨骼清奇,脑回路惊人之类的漂亮话儿。
这让云有信与云清月兄妹很是疑惑,咋就感觉这家伙像是在拐着弯骂自己呢!
凤栖山脉,雷雨交加。
高大男子为追一只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