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那日武国大军后撤十里扎营过后,时常会派出一些斥候前来打探动静。
可数日过去,见古月城北大门城门紧闭,根本就没想要出来一战的样子。
于是武国蛮子以千人为单位,由他们千夫长带头前来挑衅,在城下大肆嘲讽。
守城的渝国甲兵心中自是憋屈,但碍于没有上方军令,那些校尉也不敢私自出城迎战。
或许是见渝国人怂了,武国蛮子索性就在北城门两百丈外搭起了小帐篷,炙烤牛羊。
待吃饱喝足就骑上魇狼来到百丈外叫嚣大骂,嚷着渝国男人都是耙耳朵,软骨头。
说这辈子就只能躲在城里苟活,最好不要出来,不然就见一个宰一个的狠话。
毕竟是一群热血男儿,又哪里受得住对方这般辱骂。
一时之间炽焰破甲军中谣言四起,说渝国军队是真的被武国蛮子吓破了胆,不敢言战。
还说主帅石天成已经在为自己跑路做筹划,最后会把整个古月城用来垫背。
这些话当然不是营中所传,军方高层也知晓城中一定安插了不少武国人的眼线。
只是这些人太过谨慎狡猾,派人搜查终是没有逮住,反而还打草惊蛇。
顿时整个古月城陷入了人心惶惶的局面,这还没正式开打,就已经被对方给安排上了。
直到此刻不少人才意识到,蛮子不一定就是四肢发达头脑简单。
他们也是非常聪明的,并且还精通兵法。
不过想想也是,这可是修真国之间的战争,又岂是那些普通凡人战争可比的。
曹酔今日很是郁闷,正暗骂不知是哪个龟孙子把他这个爷爷给出卖了。
还发誓莫要让他晓得,不然非得绑了扔进粪坑里面,腌制七七四十九天。
洛缨营帐,高挑女子斜躺在一把木椅上,正用发梢逗弄着自己手指。
曹酔则规规矩矩站在对方跟前不远处,腰杆挺得笔直,目不斜视。
“最近有一些老兵来我这推荐,说火头军有个叫曹酔的文采斐然,堪当大用。”
“你就是曹酔吧?”
女子清脆爽快的声音突然在营帐中响起,说完一侧头,紧盯身前甲兵。
“文,文采斐然?”
“校尉姐姐,怎么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您这都是听谁瞎说的啊!”
年轻男子闻言嘴巴一张,露出满脸的吃惊模样,苦涩的说道。
“校尉姐姐?”
“你行伍长是谁,没教过你在军中要称呼将领职位的吗?”
洛缨这时坐直了身子,黛眉一挑的问。
曹酔这小子倒是够机灵,连忙给自己寻了个借口。
“末将还是头一次与您这样的大将军说话,还离得这么近,心里难免不会紧张。”
“说错话......自是在情理之中......”
这话顿时把高挑女子给逗乐了,轻笑出了声。
“就你,还末将?”
“说说你是哪门子末将,要不我这个校尉亲自给你封个马屁将军当当,如何呀?”
“好呀好呀,校尉姐姐封什么我都愿意。”
曹酔瞬间面露喜色,一脸的期待。
高挑女子说着说着却是没了笑容,盯着对方淡淡的说:
“他们都说你问候别人长辈的功夫很是厉害,如今武国蛮子天天在城下叫嚣,是你立功的时候到了。”
“石帅那边也是这个意思,挑选一批能说会道的甲兵,去城头迎战。”
“所以本校尉第一个就想到了你,如何,想去展现一下自己的嘴上功夫吗?”
“呃?”
曹酔听完惊愕,尚未来得及开口,对方马上又接着说:
“既然愿意就准备一番,好好清清嗓子,以后北城门那里就交给你了。”
“火头军这边本校尉会临时寻个人去顶替你。”
“你看着我干嘛?去吧,校尉姐姐可是很期待你的表现哦。”
年轻男子就这样哑口无言的愣在了原地,脸上除了疑惑就是疑惑,看来是非去不可啊!
曹酔当听到女子提到嘴上功夫之时,他其实很想说句自己嘴上功夫确实不错,不过可不是用在骂人上面。
像这样的话自是不敢当面讲出来,那还不竖着进来,最后横着出去。
“对了校尉姐姐,您知晓那武国大军的主帅叫何名字吗?”
曹酔转身刚走出没几步,就突然回过头,露出一脸贱兮兮的笑容。
“叫豪吉拔策。”
“怎么了,你是打算现在就去问候对方娘亲?”
高挑女子低头看着桌上近日送来的军情文书,说完随口一问。
年轻男子连忙摆摆手,说自己可是儒雅君子,又怎么会说那些粗鄙下流的言语。
洛缨冷笑,继续认真翻看,貌似都懒得抬头。
曹酔则识趣的没再去打搅对方,加快脚步,往北城门走去。
渝国,皑皑州,放牛村苏家。
一张香案,一盏香炉,一只酒爵和一把古筝,以及盥洗用的器具与干净的布巾。
上面还有托盘三个,香案上方墙上挂的乃是一幅彼岸界远古大帝的画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