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牡丹?”
“这位郝公子是在夸我黑呢,还是夸我好看呢?”
苏若雪大大的眼睛转了一圈,口中喃喃低语起来。
少女心思单纯,也不再去想对方的话,继续乖巧的坐在边上观望。
苏清清见自己妹妹这个样子倒是心中好笑,又转头望向那位郝公子。
“不知公子全名如何称呼?”
对于眼前俏美女子的相问,年轻男子连忙起身作揖,语气温和的说:
“在下郝仁,仁慈的仁。”
女子此时也同样起身还礼,脸上带着一抹浅笑。
“哦,原来是郝仁公子啊!”
“不知公子在家可会做农活。”
“如养鸡鸭,喂猪牛,耕菜田,做饭洗衣,手可提几斤,肩可挑几担呀?”
男子顿时面露窘迫,语气依旧温和。
“苏姑娘还真是有趣。”
“不瞒姑娘,以上这些在下都不会做。”
“这洗衣做饭从古至今不都是你们女子来做的吗?”
苏清清听完黛眉一挑,不过却是半点不生气,脸上笑容不减。
年轻男子则心中一惊,知晓自己失言,说了不该说的话,懊恼自己言多必失。
“郝公子什么都不会做,平日饭食可是有下人操持啊?”
郝仁缓缓摇头,神色平静的说:
“虽说家中有宅有田,可也并非高门大户,自然是请不起下人。”
“好在我们莲花村的饭食营生还算红火,只要每月付完一定银子,店家都会按时送至家中。”
黝黑少女也学自己姐姐,用手支起了下巴,听得认真。
苏清清听完是吃惊的捂住小嘴,美目中还略带有一丝担忧。
“郝公子难道每天都在家吃索唤?”
“看来还真是富贵人家出生,我等乡野村姑怕是高攀不起呢!”
年轻男子闻言心中是“咯噔”一声,暗叫不妙,连忙解释。
“在下实在是不会生火做饭,不然也不会天天吃那索唤......”
“这些年独自在家,却感受不到家的温暖,村里酒楼的饭菜再好吃,又怎比得上家中!”
“故而这才托媒人,想娶一门亲事,身边也好有个知冷知暖的亲亲娘子。”
俏美女子听完倒是生出一丝同情,但也仅限于此。
“对了,小女子还想问郝公子两件事儿。”
年轻男子伸手,示意对方但说无妨。
苏清清美目灵动,饶有兴趣的问:
“这附近好几个村子,为何公子就相中小女子了呢?”
“还有便是......不知公子在哪谋生计,又是做何营生呢?”
年轻女子一口气问出两个问题,性情直爽,丝毫不忸怩拘泥。
郝仁听完神色认真,凝声说:
“实不相瞒,在下是看上了苏姑娘的美貌与品行,乃佳人良配。”
俏美女子忍笑,感慨这些读书人说话还真是好玩。
“说美貌还非得附带上品行,我苏清清和公子你很熟悉吗?”
“这才头一次见面好吗,连我都不清楚自己品行如何,对方还真是什么都敢说呢!”
郝仁自然不知眼前小女子内心的腹诽,他只觉这姑娘水灵灵的,甚为养眼。
“苏姑娘,在下虽学识渊博,满腔文墨,但也不愿为五斗米折腰,非得去考取功名。”
“不会是考不上吧?”
“听老夫子说考取功名可难了,他一辈子都没考上呢!”
这时苏若雪弱弱的声音从边上响起,把年轻男子刚升起来的一点气势给瞬间说没了!
“若雪,不可对公子无礼!”
俏美女子故作不悦,欲伸手去拍打少女脑袋,吓得对方一个激灵,缩了缩脖子。
“小妹年幼,不知礼数,郝公子勿怪才是。”
“令妹心性单纯可爱,在下自然不会!”
年轻男子听完笑着摇头,语气温和。
边上叶小蝶与媒人聊得开心,只是偶尔朝边上打量一眼。
见三个小辈是有说有笑,身为长辈的她们也不好去插话。
年轻人的事儿就让年轻人自己去解决好了。
这种想法在很多人看来或许是不合礼数,是她这个做娘亲的不为自己子女着想。
可对妇人来说这才是真的对自己女儿好,婚姻之事爹娘可以帮忙斟酌,但不可过多干预。
想想她自己与苏丰年从相识到相知,最后结为连理,也没受世俗礼法的约束。
当初自己的娘亲也是和她今日这般,想着儿孙自有儿孙福,只要自己闺女相中就好。
毕竟与她过完后半生的不是身为爹爹的苏丰年,更不是身为娘亲的叶小蝶,而是她喜欢的男子。
小妇人的这种想法若是放在郡城里的诸多大户人家,定然会被说成是不尊礼法,或是不成体统。
在那些名门望族看来,子女的婚配必须得经过媒妁之言,父母之命,才算合乎礼数。
这也是为何在渝国说书先生口中,讲到某某小姐与某某公子私奔的故事会这般之多的原因。
“苏姑娘有所不知,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