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
身边为什么会睡着一个男人?还是一个完全陌生的男人!
他背对着她,鼻息沉沉好梦正酣,上半身是赤裸的,只在小腹处盖着薄薄的毯子,两条腿光溜溜的伸展着,看情形顶多也就穿着条裤衩。
再低头看看自己,天哪,就像刚出世的婴儿般不着寸缕。被子被踢到了床的另一头,地板上到处都是散落的衣物。
不是吧……我居然……和一个陌生人在酒店过了一夜……
朱嘉仪呻吟一声,身子无力的躺倒,逐渐想起了昨晚在酒吧里的若干片段。
她的酒量并不大,喝了四杯酒就差不多醉了,胸腹间翻涌的难受,踉踉跄跄的到洗手间去呕吐。
吐完了直起腰,突然瞧见旁边的厕格里有个男人。她这才惊觉,自己错误的走进了男洗手间。
那男人也喝多了,同样处于半醉的状态。
她在尴尬之下,索性将错就错,咯咯娇笑着挽住他的胳膊,嗲声嗲气的叫他“哥哥”,拖着他一起走了出去。
接下来发生了什么事,就完全想不起来了。
不过,用不着想也知道,自己必定是和那男人继续狂喝痛饮,醉到完全失去了自制力,糊里糊涂的到附近酒店开了房……
朱嘉仪心头涌起强烈的悔意,同时也感到后怕。
这几天正处于危险期,要是没做任何保护措施,百分百会中招的。
她不安的检查了一下自身,双腿间干干净净,并无遗留下任何痕迹,全身皮肤也是毫无异常,感觉实在不像有过“激烈运动”。
看来,双方都醉的不省人事,虽然躺在同一张床上,裸睡了整整一夜,但却没有发生过实质性的接触。
朱嘉仪吁了口气,俯身捡起地上的文胸和内裤,开始穿衣服。
扔在床脚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她拿起来一看来电显示。
是汪雄打来的。
顿时下意识的有些慌乱,但马上就镇定下来。
怕什么啊?
第一,你本来就想算计我,第二,即使如此,我也没有走到那一步。
她平稳了一下呼吸,接听了电话:“喂。”
“你在哪里?怎么昨晚没回家?”汪雄的语气十分不悦。
“我在玩一夜情,没空回家。”
“你说什么?”
“我说,我忙着玩一夜情!从昨晚一直玩到现在,没空回家。”朱嘉仪冷笑着挑衅。
汪雄反倒沉默了,足足半分钟才涩然道:“你真的……这么做了……”
“这不就是你希望的吗?把自己的老婆,送到其他男人的床上。”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少装蒜!阿辉就是你派来的!”
朱嘉
仪愤而怒斥,嗓音不知不觉提高了。
睡在身旁的男人的鼻息声中断了,嘴里发出含糊不清的哼哼声,翻了个身转成面向她的姿势,但眼睛却没有睁开。
几秒钟后,有规律的鼻息声又悠悠响起。
朱嘉仪闻到一股极其浓烈的酒味,随着呼吸喷了过来。看来这男人比自己醉的更厉害,就算被说话声吵到了,也还是没能摆脱酣睡的状态。
她捂住鼻子微微侧身,不管不顾的把汪雄痛骂了一顿。为了维护婚姻,她已经委曲求全的忍耐了半年,现在再也忍不下去了。
“你给我说清楚一点,和你开房的人不是阿辉吗?他是谁!”汪雄在电话那头咆哮。
朱嘉仪强烈感受到报复的快感,吃吃笑起来:“当然是个帅哥呀,外号叫‘一夜五次郎’。年轻力壮,龙精虎猛,让我特别爽。”
“放屁!”
这气急败坏的吼声,令她的兴致进一步高涨了。
她居然绘声绘色的在电话里描述起她和‘五次郎’是如何认识、如何互相吸引、继而迅速点燃干柴烈火,并熊熊燃烧的全过程。
以她新闻媒体出身的职业口才,把细节编造的又详尽又生动,甚至都可以拍成电影了。
“好,好,做的好……本来我心里还有点过意不去的,现在是半
点负担都没有了!”汪雄没等她说完,就愤怒的挂断了电话。
朱嘉仪抛下手机,抓起杯子把剩下的水一饮而尽。
经过这一轮发泄,满腔的怒火平息了不少,然而内心深处的痛楚,依然没能消除。
身旁仍在传来轻微的鼻息声。
她转头一看,惊讶的发现,这个和自己睡了一夜的男人非常年轻,看上去顶多也就二十出头,皮肤好像比自己还要光滑。
大概是嫌枕头太矮不太舒服,他的右掌插进了脑袋和枕头之间,就像襁褓中的婴儿那样,脸颊贴在自己的手背上,睡姿要多可爱有多可爱。
朱嘉仪忍不住多看了几眼,越看越觉得这男人——不,应该叫“男孩”才对——
实在是又帅又萌,五官轮廓是她最喜欢的那种类型,高高的鼻梁分外挺拔,而且睫毛又细又长,像卷帘一样。
只可惜他闭着眼睛,无法判定是否双眼皮。
好一头可爱的小奶狗……啧啧,真想偷偷的亲一口。
但是,且慢,他会不会也是汪雄派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