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八点整,朱嘉仪和汪啸梦准时来到了512房间。
两人邀请乐凯一起到餐厅享用早餐,吃饱喝足后,打车到卫视台直接进入演播室,正式开始录制节目。
在胖总监的指示下,台里安排了最上镜的一位男主播来做报道。
可惜此人绣花枕头一包草,尽管有朱嘉仪全力协助,他和乐凯的沟通仍磕磕巴巴、很不顺利。
朱嘉仪惟有亲自上阵,几乎所有问题都是由她来引导乐凯完成的。
那男主播乐得轻松,索性将大部分时间留给她,而他自己基本只是照本宣科的读稿。每念完一段,就把镜头切换给朱嘉仪做采访。
这样一来,整个节目看上去更像是即时新闻的连线报道,记者的形象出现的比主播还多。
节目的内容安排也明显比例失调,在总共三小时的录制时间里,涉及体育的部分还不到一小时。
剩下足足两个多小时,话题都围绕着乐凯的慈善事业,以及他资助的扶贫对象。
在所有资助对象中,有个来自内陆省份的少数民族女孩。朱嘉仪对她特别感兴趣,喋喋不休的向乐凯追问资助她的各种细节,
光是这个部分,就占用了一个小时。
节目录制完毕进行剪辑时,朱嘉仪也要求工作人员尽量保留这个部分。以至于在最终播出的版本中,篇幅占到了一半左右。
没人对此提出异议,大家心里都有自己的小算盘。
因为劳楚宁算计朱嘉仪失败,前途尽毁的内幕已经传遍了全台。多数人哗然之余,都对朱嘉仪颇为同情,不愿意在这个时候和她有任何冲突。
少部分平时跟劳楚宁关系不错的人,就更加不想在这节骨眼上出头了,以免被视为是劳楚宁的支持者。
至于胖总监,就好像视而不见般,没有发表任何意见。
或许他就像朱嘉仪猜想的那样,想要暗中观察她是否有预知能力,所以暂时不动声色。
不管是什么原因都好,总之这个节目无惊无险的通过了审核,当天晚上就在黄金时段播出了。
三天后,乐凯xq贫困女孩的丑闻突然爆发了。
先是在微信、微博的平台流传,接着在本地各大网站成为热门帖子,并且很快惊动了多家媒体,对事件进行了详细报道。
记者们还各展神通,找到当事人做了采访
。
当然,所有报道都隐去了她的真实姓名,相片也打了厚厚的马赛克。
不过,朱嘉仪和汪啸梦看过所有资助对象的相片,稍微一对比,就确认了当事人就是那个少数民族女孩。
“嘉仪姐,你是怎么猜到就是她的?”
体育部的办公室里,汪啸梦指着电脑屏幕,满脸佩服的向朱嘉仪请教。
“从她寄给乐凯的相片看出来的。喏,就是这一张。”
朱嘉仪调出了相片,展示给汪啸梦看。
那是一张班级合影照。
十几个孩子站成两排,那个少数民族女孩站在正中偏左的位置。
“不懂……这张相片有什么问题?”汪啸梦愕然不解。
“你仔细看她的姿势,单手叉腰站着,胳膊肘向外突出,触碰到了身旁的男孩。”
朱嘉仪一副过来人的口吻:“这是一种不自觉流露的身体语言,表明她跟这个男孩非常亲密。”
“对喔,你不提醒我还真没注意到。”
汪啸梦搔了搔脑袋:“不过,这又能证明什么呢?小女孩情窦初开,是很正常的现象……”
“恐怕不是情窦初开这么简单。在公开场合照集体相,都忍不
住要和对方肢体触碰,这更像是偷尝禁果的特征。”
“那肯定呀。未成年人的自制力不强,必然影响功课。而乐凯的资助,有相当一部分是属于‘奖学金’的性质,是和学习成绩挂钩的。”
朱嘉仪说出自己的推测:“她的成绩一下滑,拿到的钱就变少了,估计是被父母责备了,可又不敢把小男友招供出来,加上对乐凯有气,这几个因素都决定了她有陷害乐凯的动机。”
“嗯嗯,嘉仪姐真是料事如神。”
汪啸梦翘起大拇指,眼神充满崇拜。
“少拍马屁啦,我有很多事都没料到。”
朱嘉仪的笑容变成了苦笑:“至少我就没想到,我们采访乐凯的节目会被这么多人群嘲……”
“那是有人刻意跟我们作对,到处煽风点火导致的。”
汪啸梦点击鼠标,切换到另一个页面:“我查了一下,最早把我们的报道拿出来大肆嘲讽,质疑我们收了乐凯好处的人,是个名字叫曹斌的记者……”
“哦,原来是他呀。他是本市有线台的首席记者,兼突发组采访主任。”
朱嘉仪告诉汪啸梦,此人就是那天在友谊宾
馆的512房门外,企图拍摄偷情镜头的三个老记者之一,那个长着酒糟鼻的丑陋男人。
“他是劳楚宁的大学同学,听说关系蛮要好的,估计是想为她出一口气。”
“难怪……他不单在有线台的新闻节目中暗讽我们,还在他个人的微博平台上,指名道姓的抨击你,说你缺乏新闻工作者的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