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嘉仪惊怒之余,第一个念头就是打电话质问肖姗姗。
但在摁动号码之前,她又忍住了。
无凭无据的情况下,肖姗姗一定打死都不承认,反而打草惊蛇。
“换钥匙!当务之急是立刻回家,换掉所有钥匙!”
朱嘉仪迅速冷静下来,做出了这个决定。
汪啸梦却一把拉住她:“现在不能回去。我们出来了这么久,肖姗姗可能又潜入进去了。”
“那正好。把她堵个正着,就可以报警抓她了。”
“能堵到当然最好。可要是没堵到,家里就很危险了,你不知道她又在哪里下了毒。”
“最多我把吃的喝的全都扔了,她就毒不到我们了。”
“不光是下毒啊,她可能采取其他更加隐蔽的手段,比如把洗发液换成硫酸,或者在煤气炉做手脚,一点火就会爆炸。”
“晕,你是不是电影看多了,这不太可能吧?”
朱嘉仪想笑,但却笑不出来。
仔细想一想,下毒本来也是电影里才有的桥段,却在现实中千真万确的发生了。
“绝对有可能!嘉仪姐,你绝不能掉以轻心。”
汪啸梦着急的说:“肖姗姗是个非常狠辣的女人,狠辣的程度绝对超乎你想像。她对你恨到了极点,什么坏事她都干的出来!
”
朱嘉仪打了个冷战:“那该怎么办好呢?难道我们就永远不能回家了?”
“要先确定家里是安全的,才能回去。”
汪啸梦想了想说:“我们可以委托专业的私家侦探,帮我们里里外外的检查一下,找出所有的危险元素排除掉。”
朱嘉仪心想也只能这么办了,于是搜索到最近的一家调查公司,和汪啸梦一起赶了过去。
这天接下来的时间,两人继续在外飘泊。
为了放松心情,晚餐后来到电影院,连着看了两场电影,直到夜晚十一点才意犹未尽的走出来。
这时调查人员打来电话,说经过详细检查,家中并无任何危险元素,但在卧室和客厅的荫蔽处,各发现了一个微型窃听装置。
朱嘉仪顿时脸色惨白,一颗心沉到了脚底。
她颤声问:“这两个窃听装置,安装在我家多久了?能看的出来吗?”
“我们拆下来读取了装置的内部程序,它们是在今天上午十一点左右安装的。”
上午十一点正是朱嘉仪和汪啸梦双双外出,去超市买菜的时间。
也就是说,肖姗姗当时潜入她家做了两件事,第一是在厨房的醋瓶里混入“毒鼠强”;第二是安装窃听器。
这意味着两人回到家后的对话,全都
被肖姗姗窃听了!
汪啸梦是个穿越者,曾在二十年后见过老年汪雄的秘密,一字不漏的落入了她的耳朵。
朱嘉仪心里乱成了一团。
她只希望肖姗姗把自己和汪啸梦都当作疯子,不相信两人交谈的内容,毕竟这是非常荒诞、非常离奇的事,怎么看都像是天方夜谭。
“小姐,窃听器已经拆走了,还有什么需要我们做的吗?”
调查人员的语声从电话传来,打断了朱嘉仪的思绪。
“哦,哦……没有了,请你们等一等,我这就回去。”
十五分钟后,朱嘉仪和汪啸梦回到了家里。
调查人员交接完毕就离开了,留下的是凌乱不堪的房间。
大门形同虚设,要等到明天早上才能找人来换门锁。两人都有强烈的不安全感,坐在客厅里毫无睡意。
“嘉仪姐,不如现在就去报警吧。”
汪啸梦说:“保安室的监控肯定拍到了肖姗姗,而且她毕竟不是职业罪犯,潜入进来就算再怎么小心,相信也会留下指纹或者毛发,警方用技术手段一查就能查出来。”
朱嘉仪苦笑一声:“查出来又如何呢?她是我的表妹,虽然我们已经绝交了,但她以前经常在这里留宿。她可以一口咬定有某件私人物品忘在这里了
,开门进来只不过是想拿回自己的东西。”
“那在醋瓶里下‘毒鼠强’怎么解释?安装窃听器又怎么解释?”
“嗯,警方要是认真追查,确实能揭破她的谎言。但目前的情况是谁都没有中毒,并未造成实质性的伤害,加上她又是个孕妇,警方不会对她采取什么措施的。”
“难道非要等造成实质性的伤害,警方才会重视?”
汪啸梦忿忿不平的说:“好吧,那前几天她挥刀追杀你,这笔账又怎么算?这还不算是谋害未遂吗?”
朱嘉仪默然片刻,轻声说:“其实,在你受伤的第二天早上,警方就打电话联系过我,叫我去警局录口供。我回绝了。”
“啊,为什么呀?”
“因为被她砍伤的是你,不是我。如果去录口供,就要带上你一起去,才能说清楚前因后果。但这样一来,你的穿越者身份不就暴露了吗?”
“暴露就暴露好了,我不怕!”
汪啸梦的眼神十分坚定,拿起手机递给朱嘉仪。
“报警吧,嘉仪姐!别忘了你是名记者,可以用媒体的力量向警方施压,逼他们对肖姗姗严格执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