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凌晨,朱嘉仪起了个大早,一个人悄悄来到了医院。
汪雄和肖姗姗各自住在一间病房里,门口都有警员把守。
朱嘉仪和警员打了声招呼,走进了汪雄的病房。
“嘉仪,你来了。”
躺在病床上的汪雄坐起身来,不满的说:“我给你发了那么多信息,你怎么都不回我?害我一颗心七上八下,以为你又出了什么事。”
朱嘉仪不答,拖了把椅子在对面坐下,凝目打量着他。
这个曾经真心爱过的男人,此刻的模样无比狼狈。右边脸颊包着绷带,眼窝深陷胡须拉杂,看上去比平时老了十岁。
“嘉仪,你得替我作证。”
汪雄放缓了语气说:“我昨天是为了救你,才误伤了肖姗姗。这可以算的上是见义勇为……”
“你那根本不是误伤好吗?警方不会接受这种说法的!”
朱嘉仪不客气的打断了他:“你把她推倒在地后,还要对她疯狂的拳打脚踢,才会导致她流产。这不是为了救我,是在发泄你个人的怒气。”
“唉,你别那么老实行不行?”
汪雄压低嗓音说:“你可以告诉警方,肖姗姗虽然摔倒了,还是多次试图用餐刀投掷
你,而我是为了阻止她,不得不对她下重手。”
“不好意思,我不可能替你作伪证!”朱嘉仪一口拒绝。
汪雄的脸色顿时难看了:“你不帮我的话,我很可能会被控故意伤害罪。那个贱人一定会加油添醋,大大加重我的罪名……”
“她自己也难逃法网!警方已经按我提供的线索,查到她潜入我家下毒的铁证。再加上两次在公众场合持刀行凶,影响极其恶劣。”
朱嘉仪顿了顿说:“我会叫同行们帮忙施加舆论压力,要求从严从重惩处她。起码判她个年,让你出一口气。”
“不行啊,你这么做她更要报复我了。”
汪雄反而急了:“她会把我咬的更死,分分钟让我也被判个年。大家两败俱伤!”
“是你和她两败俱伤,与我无关。”
“什么?你……你说什么?”
朱嘉仪冷冷望着他,一字一句又说了一遍。
汪雄全身剧震,绷带以外的半张脸完全扭曲了,眼神充满难以置信的痛苦、失望和羞辱。
“原来如此,我明白了,你是在利用我……”
他的嘴唇发抖,喃喃自语:“无论是我还是肖姗姗,都中了你的圈套。”
“你总算明白了。”
“虽然我在婚姻上对不起你,但你面临生命危险时,我奋不顾身的去救你啊!你却想把我和她都送进监狱,你……你好狠!”
“不,我并不想你进监狱。”
朱嘉仪淡然说:“如你所说,你确实有救我的意愿和行动。单凭这一点,我也应该放你一马。所以我才会直截了当的告诉你,这是个圈套,目的就是想帮你一把。”
汪雄直勾勾的瞪着她,显然不懂她的意思。
“只要你把这个圈套告诉肖姗姗,对她痛哭忏悔,说终于看清了我的真面目,觉得还是跟她在一起比较快乐,然后再向她承诺不离婚了,等她出狱之后会跟她过一辈子。”
“她应该就会与你和好,不再追究你的罪责了。”
汪雄难以置信的看着她,气急败坏的咆哮,“你竟然要我去求那个贱人?这绝对不可能!”
“我宁愿坐牢,也不会去求她!”
“随便你,我已经提供了建议给你。你听也好,不听也好,我都无所谓。”
朱嘉仪耸耸肩,转身走出了病房。
“回来!你给我回来!”
汪雄怒吼着跳下病床,大步追到了门口,想要强行拽住她。
然而朱嘉仪一闪身就避开了,与此同时看守的警员拦腰抱住了汪雄,厉声喝令他放老实点,把他拖了回去。
听到他那绝望的叫声从后传来,转瞬间被重重关上的房门阻断,朱嘉仪整个人都轻松了起来,迈着轻快的步伐离开了。
汪雄究竟会做出怎样的抉择,她确实一点也不关心。
反正她会用尽一切方法,让肖姗姗遭到最严厉的惩处,这点绝对不会动摇。
如果汪雄不听从她的建议,坚持要和肖姗姗闹翻,那等待他的也将会是牢狱之灾。
即使他听从了她的建议,其实也不一定能保证被从轻发落。
因为肖姗姗有可能恨意极深,失去了理智,说什么都不肯原谅他,那他的下场不会有多大区别。
最后还有一种可能是,肖姗姗权衡再三后,同意与汪雄和解。
那她和汪雄的婚姻就会持续下去了,不管这婚姻是否名存实亡,至少短期内都不会去办离婚手续了。
这样一来,汪雄仍是已婚的身份,再无理由纠缠自己复合。
而且他为了避免激怒肖姗姗,必定也不敢再提出这个要求,整个世界就都清静了。
朱嘉仪越想越得意,觉得这是个
完美的结局。不料她回到家告诉汪啸梦之后,他听了却身体微微颤抖,神色颇为古怪。
“这样会不会……太残忍了?”
汪啸梦的脸色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