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言酌跟着小弟子回到主峰,尹风清就站在大殿正中间等着他。 沧澜阁所有的弟子都换上了素白色的衣衫,外面罩着一层单薄的麻衣,手臂上戴着黑色的挽臂。 所有颜色鲜艳的东西都收了起来,没有人把酒言欢,也没有人欢声笑语。 沉寂,压抑。 行走路过的弟子也是行色匆匆,做着自己的事情。 尹风清一人站在大殿中间,诺达的大殿,空荡荡,就他一个人。 “意公子!” 意言酌刚迈上台阶,他便走了过来,手里还拿着一个东西,神情有些不好。 “你瞧瞧这个东西?可认得?” 意言酌接过那拓在纸上的印记,只看了一眼,便心里咯噔一下。 那个地方的标记怎么会出现在这里,难道是有巡查使者路过? “你从哪看见的这个东西!” 尹风清听他这么说话,那便是认得了,刚忙将事情的来龙去脉都交代了一番。 “大战结束,我担心横生枝节,并没有让弟子们放松警惕,这东西是前去战场巡逻回来的弟子带回来的,就在之前绑着司徒应的柱子上,她人消失了!” 意言酌听后,眉头紧紧地皱在了一起。 仔细地看了两遍这个纹路,确实是那个标记无疑了,若真是那个地方的人来了,这件事情可大可小,不能忽视。 为了确定标记的真实性,他要亲自去看看才行。 “我要亲自去看看,才能确定,这件事情马虎不得!” 尹风清随即答道,“我跟你去!” “不瞒意公子,这印记我曾经见过,在我父亲那里!” 这是他从未向任何人提及的,心里也是存着探知的念头在的。 谁承想,意言酌听了之后大惊,出门的脚步顿住,猛然看向他,“你父亲?他姓什么?” 那里的人很重视姓氏,无论去了任何一个地方,都不会改变自己的姓氏,那是他们引以为傲的荣耀和凭证。 尹风清心里转了好几下,犹豫了一番才说道,“复姓,玄冥。” 意言酌抬眸看了他一眼,内心里的震惊藏不住了,“先去看看,回来再说!” 两人彼此的试探到此为止,有些事情,恐怕真的要说明白了。 那个地方的人,已经到了这里,将会带了什么影响还未可知。 两人速度极快,眨眼便到了战场边缘,之前青冥说,将司徒应挂在战场上,沧澜阁就在这里,埋了个石柱子。 柱子高有十丈,五人合抱那么粗,最顶端还挂着玄铁链子,青白色的柱子上,都是干涸的血迹。 原本绑在上面的人,早就已经不见了。 意言酌飞身而起,落在柱子顶端,圆心正中间就是那枚镌刻的标记,上面还残留着拓印后的赤红色印泥。 印记的中心凹槽处残留了一丝金色的粉末,意言酌抬手抿起,放在鼻子下轻轻地闻了一下。 这是那里独产的一种矿石,坚硬无比,常常被用来镌刻,因为便宜,等级低,是那里最不值钱的东西。 确实是那里的人没错了。 尹风清落在他的身旁,“有什么发现!” 意言酌起身,手掌背在后面,目光眺望远方,“我知道是谁带走了她,回去细说吧!告诉弟子警惕行事,他们一般不会露面,若是出现了,不是死,就是被带走,防备无用!” 尹风清皱眉,“就这样等着?” “对,就这样等着,没有办法!” 意言酌的回答让尹风清的心凉了半截,他还要再问,意言酌已经飞身而起,回了沧澜阁,他也只能跟上去。 大殿之中,意言酌坐在一旁重新放置好的椅子上,手里捧着一杯清茶,慢悠悠地喝着。 尹风清实力不如他回来得也慢,看见他那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姿态,就气不打一处来。 “你还有心思喝茶?” 意言酌瞟了他一眼,“坐,等我说完,你也会坐在这喝茶!” 若不保持惯了现在云淡风轻的样子,尹风清真的是恨不得现在就给他翻个白眼。 但是到底是坐在了椅子上,“说说吧?究竟是什么让你讳莫如深,卖了这么大的关子啊!” 意言酌放下手里的茶杯,挥手布下一道禁止声音传出去的结界。 “这么警惕,难道是说了会降下天罚不成?” 尹风清问。 这下换成意言酌想要翻白眼了。 “就这点小伎俩,能瞒过天道吗?是不想被你的门人听到,没能力抗衡的未知事物,还是不知道得好,糊里糊涂地过一辈子也挺好的。” 尹风清没有想到,他想得如此周到。 “先说说你父亲的事情吧!”意言酌先开口,尹风清还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知道的,就被先发制人的即将套取他守口如瓶的秘密了。 “问你个问题。”尹风清一本正经的问话,意言酌就真的很正式地看向他,“你问!” “青冥...就没有因为你的性子揍过你?” 这次意言酌是真的气得要翻白眼了,他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默念,这是青冥的师兄,不能揍,不能揍! “赶紧说正事!” 五个字,几乎是他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尹风清气的意言酌咬牙切齿,心情忽然就好了许多。 坐在椅子上开口,“父亲的事情我知道的很少,他的家族姓玄,但是听人说,他有次历练回来,就在自己的名字里,加上了一个字,对人都称复姓,玄冥。” “他也从那次回来后性情大变,天赋实力也突飞猛进,后来与母亲定亲后的事情,你都知道了!” 信息量太少了,意言酌不好判断,“那你怎么知道那个标记的?” 尹风清从怀里取出贴身带着的玉佩,递给了意言酌,“这个玉佩,是我找到若水姑姑后,她交给我的,说是父亲留下的,当时为了救母亲,怕尹辉看见起疑,她就藏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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