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麻烦。”李巍打断,“就让他们暂时住在我院子里,正好有房间。太晚了,你们去歇息吧。”
说着极其自然的把来宝抱了起来,一只手撑伞一只手抱着孩子,温步往外走:“跟上。”
这话是对着周轻言说的,不只是她,在场其他三人都楞了愣,周轻言率先反应过来抱起五丫,跟了上去。
千剑:“……”
李伯也跟过去,走了几步看到千剑还停留在原地没动,于是催促道:“千剑侍卫,走啊。”
主院周轻言来过无数次,毕竟小厨房在这儿,只是没想到有一日她还能住进来。
院子比隔壁她住的大了好几倍,就连屋子也有好多间,耳房里睡着的阿福听到动静出来看了眼,被这阵仗吓了一跳,“公子,姑娘你们这是怎么了?”
李伯简单解释了两句,又道:“公子,您看安排周姑娘住在何处?老奴让人收拾收拾今晚将就一下……”
“不用了。我刚才让千剑去找人收拾了。”
李巍径直走向自己屋子相邻的房间,房门大开,里面两个小厮还在收拾床榻,看到他们进来后急忙行礼,加快了速度。
没一会儿久未有人住的屋子被收拾的整洁干净。
周轻言看着明亮宽敞的屋子,带着两个崽崽给李巍道谢。
“周姑娘不必客气,院子瓦顶出现问题说起来还是我的责任。今晚折腾了这么久,明日早膳我让阿福准备,好好歇息。”
周轻言送他到门口,直到人走了才把门关上。
房间分里外两间,外间有一人可躺的软榻,里间有一张很大的床榻,换上了柔软的棉絮被子,周轻言给崽崽们脱了外裳盖好被子,来宝睡在里侧,中间睡五丫,她则躺在外侧。
周轻言本想睡在外间,偏偏两个崽崽心疼她不准她去,所以就留了下来,干脆挤在一张床上睡一晚。
等他们都躺下后门口传来敲门声。
一打开,一个小厮抱着满满一桶水进来,李伯则在一旁说道:“姑娘,这是公子吩咐给您送来的。”
“还有这个。”
一个布兜递了过来。
周轻言接过看了眼,怔愣在原地。
里面装着她和两个崽崽穿的布靴。或许是为了避免人说闲话,给的是不分男女的雨靴。
只觉得李巍实在是个极好的人,哪怕面上看着很冷淡无情,实则内里是个温暖的人,还能在大半夜注意到她的窘境。
周轻言的鞋子已经全部泡了水,此刻两只脚在水里泡过冰冰凉凉的,她刚才打算随便用帕子擦擦,没想到能收到新鞋。
“多谢公子。”
李伯笑了笑,“姑娘稍等片刻,阿福还在熬姜茶,等会儿您和弟弟妹妹喝一碗再歇息,免得明日得了风寒。”
丑时已过,不知不觉间到了寅时,大雨还未停歇,一直噼里啪啦。
周轻言躺在榻上有些难以入眠。
她眼前晃过刚才所见,眼波剧烈震颤。
年轻男子站在雨幕中惊鸿一瞥,俊逸的面容清晰可见,那双眼尾微挑的桃花眼形状漂亮,看着人时好似你就是他眼中唯一。
周轻言慢慢闭上了眼睡了过去。
至于这一晚她脑子里到底梦到了些什么也只有她知道了。
远处天光微亮,李巍睁开眼的时候感觉浑身疲倦,脑子昏沉。
许是昨夜吹了风。
听到动静的千剑端来水洗漱才发觉他的不对,急忙叫了大夫,又是诊脉又是吃药,搞了半个多时辰,李巍刚重新睡下,外间传来动静。
此刻千剑急匆匆的要敲门被千刀拦下来了。
“公子染了风寒已经吃药睡下了,有什么事儿等他醒了再说。”
千剑压低声音道:“押送的那人趁着昨夜大雨,我们的暗卫一时不察跑了,一点痕迹都没。”
千刀惊了惊:“荒郊野岭的,能跑哪里去?”
“不知。”千剑语气很不好:“公子到底怎么想的?为了一个八竿子打不着的人,大费周折送到那么远,还跑了——”
“嘘!”千刀吓了一跳,朝着里间看了眼发现没动静后才松了口气:“你这么大声干什么?公子的决定岂容你置喙?不论公子做什么我们只需要配合就好了。”
千剑有些烦躁的皱紧了眉头,严肃的脸上满是不赞同,“我们的职责是保护公子。”
“行了,等公子醒了之后你再进去禀报,你先回去——”
李巍声音传来:“怎么回事儿?你们在说什么,进来罢。”
千刀朝着千剑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乱说话,可这人不管不顾的进去汇报情况了。
“跑了?”李巍淡淡反问了一句,脸上情绪不显,沉默了一会儿说道:“既然人已经跑了那就不用去找了。你们也说了逃到了荒郊野岭,他若是有本事活下来,自然会回来。”
千剑没吭声,倒是李巍察觉到他的不对,“怎么了?你还有何事未说?”
“公子,属下只是觉得把人送那么远还要看守着太麻烦了,不如直接解决了他,免得再惹事。”
“我不怕有人惹事。”李巍彻底没了睡意,“他若是犯了不可饶恕的罪自然该有刑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