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世安一直以为,手里掌握的东西,至少能让自己安然无虞的走出席司妄眼皮底下,按照席司妄这么在意她的程度 ,不忍看到她的那些不雅照片,被传播出去,要是传出去,司年就完蛋了,流言能将她杀死。
而且据他所知,司年是个病人,一个病人受不起刺激和外界的诋毁,精神病人更是如此。
他若是想司年安然无虞的活着,就不得不答应他的条件,他现在也顾不上纪氏了。
总之只要不经历牢狱之灾就行。
所以在席司妄开口之前,他都非常自信,他被抓住,肖玉华自然没能幸免,肖玉华在一起回来的飞机上,甚至问他。
好歹她是司年的母亲,司年不可能连这点面子都不给她,她一定可以安然无虞,然后从她手里给他救出来。
纪世安没这么乐观,比起肖玉华的认知,他觉得自己手里的底牌更能拯救自己。
但这些自信,都在席司妄开口的时候,打破了他所有幻想。
“这些照片,是当年纪亭川将司年推到一个让人难堪的境地,给他自己找的理由吧?
你跟肖玉华的丑事被纪亭川发现,他将司年连坐,当时实力不够,只能将
恨意转移,让司年吃苦;
这些照片来历,我想你比我更清楚,时间流逝,技术是不断完善的,这种程度的合成,你觉得谁会信?”
但凡喜欢一个人,用情至深,肯定也会在意这样的事,尽管司年是受害者,可男人的尊严不允许绿帽戴在自己脑门上。
他千算万算,没算到席司妄会这么冷静,甚至没受到他一点刺激。
席司妄见他大失所望,唇角冷漠的勾起,“在调查真相之前,我们也做了许多努力。
纪世安,纪亭川的死亡,跟你是不是有关系?”
纪世安冷笑,“他是我儿子,你觉得我会杀了自己儿子?开什么玩笑。”
“好,这个话题就算过去,我们来聊聊司政宇,我岳父。”
“司政宇的事情,没什么好聊的。”纪世安根本不入局,“你现在抓住我,当然什么都想要往我身上按,但是我告诉你,没门。”
席司妄并不着急,也不反驳,就安静的坐在椅子上,看着表情陷入狰狞的纪世安,嗤笑一声,“继续啊,怎么不继续说了?”
纪世安心底不安,这个年轻人手腕狠厉,他不敢小看,不然也不会第一时间离开桐城。
只
是没想到,这么快就被抓了回来。
纪世安咬牙,"我跟司政宇确实关系不错,当年的死亡,我也很惋惜,其余的,你想让我说什么?"
席司妄单刀直入,“行,那就来说说,你跟肖玉华女士,是什么时候婚内出轨的?
大概很久吧,当时你们两家离得那么近,你很方便,而且就算你妻子知道,她也不会管,毕竟你俩各玩各的,也不在意谁那点恶心人的事。”
“你别胡说八道。”纪世安老脸扭曲,破音的厉喝一声,席司妄嗤笑一声,“哟,说道你痛处了?”
“席司妄,你少血口喷人,这些话是污蔑,你信不信我告你。”
“我做事,从来不做没把握的事,你猜这些东西我手里有没有证据?”
“你想屈打成招?”纪世安实在是拿不准,他到底有多少真相,可又不确定,这是不是诈自己的,神经一直紧绷,死不承认。
席司妄带着掌控全局的自信,也不着急,手里拿到的真相调查,还差一点,现在只是时间问题。
不过这二人,他爱关多久关多久,他们根本没法反抗,自己消失不在的,不是吗?
第一天,席司妄问不出什么,就
什么都不问。
不回答纪世安的任何问题,也不多说问题外的一句话。
营造出来的那种紧迫感,很是逼人。
第二天,一日滴水未沾的纪世安,看着苍老不少,原本人就年纪大,身体机能都在下降,又熬了这么一夜,总觉得精气神一夜间被抽干。
看到这样的纪世安,席司妄嗤笑一声,“纪董,这就受不住了,这才哪儿到哪儿啊?您大可口是心非,就看我们谁先熬死谁。”
纪世嘴唇干裂起皮,整张脸惨白得不像话,枯树皮一样的皮肤状态,看着格外可怖。
席司妄见过墓碑上司政宇的照片,长得很好,司年很像他。
他甚至不明白,肖玉华这眼光是怎么回事,居然会看上那样的一个没有岳父人品好,没有岳父长得好,能力还没岳父强的纪世安。
他甚至从纪世安身上找不到多少优点。
殷权当年被赶出桐城,还能不为难司政宇,足以说明,司政宇这个人,很牛。
殷冽对他的评价也很正面,虽然是对家,却不贬低和妄议。
纪世安疲倦至极,一句话都不想说,双手被绑着,整个人卷缩在地上。
他看着席司妄的目光全是憎恨
和愤怒,他从未这么被动和无力过。
席司妄会在意他的神色吗,自然是不会的。
他如第一天一样,拽个凳子坐在他面前,居高临下的犹如打量蝼蚁。
纪世安嘶哑着嗓子开口,“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