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断电话的鹿林雅,整个人突然变得有些沉默,手机被她紧紧握在手里,凯西站在一边,不敢说话,虽然做了鹿林雅助理很久,但鹿林雅脾气太过于反复无常,她多数时候是不提意见的,不然自己就会成为一个炮灰,能保持沉默的时候,她一个字都不会说。
此时此刻的鹿林雅,十分奇怪,好像陷入了一个特别奇怪的怪圈,似乎因为什么事情被打击到了,眼神涣散,目光呆滞。
凯西想,到底什么事能打击到这么自信的人。
鹿林雅一个晚上都没怎么说话,就安静的起身坐到落地窗边的地毯上,然后看着窗外的景色,自己一待就是三个小时,直到深夜。
凯西也没离开一直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偶尔会看向落地窗户边的鹿林雅。
本以为她会这么坐上一夜,凌晨两点的时候,她似乎从一场荒诞中挣脱出来,然走走到凯西身边,凯西起身,“鹿总,您要不要吃点东西,现在太晚了。”
鹿林雅摇摇头,“你先去休息,晚点我发一份资料在你邮箱里,你去给我调查一下他妻子是谁,然后告诉我。”
“是。”
……
这一晚司年休息得不是很
好,梦到了一些不好的事情,梦到自己在国自愈的那段时间,还有一直不断鼓励自己的网友,虽然许久没有联系了,但每次梦到他,无端都会将低落的情绪拽回。
然后梦到自己跟着奶奶在桐城郊区生活的时候,奶奶总是告诉她,学一点自己觉得可以学的,然后保持热爱。
梦境有点光怪陆离,一会儿是纪亭川浑身是血的样子,一会儿是席司妄皱着眉,站在她面前伸出手的样子。
还有一些看不清楚的面孔,然后她觉得压力很大,听不清楚他们在说什么,只知道自己脑子越来越痛,那些嗡嗡的声音挥之不去。
最后是血盆大口的纪世安和肖玉华,肖玉华破口大骂她就不该被生下来。
最后是爸爸从高楼一跃而下……
啊……
司年从光怪陆离的梦境里惊醒,然后也吵醒了身边的席司妄,席司妄瞬间起身将人抱在怀里,将她汗湿的头发别到耳后,然后将她抱坐在自己腿上,小小的一个,能完全窝在他怀里。
他背靠着床头,安抚着怀里的人,“是不是做噩梦了?吓到了?”
司年下巴垫在他肩上,双手圈着他脖子,整张脸都埋在他脖颈
里,呼出来的热气,全打在他脖子上,有点痒。
此时此刻,他却顾不上那么多,安抚着怀里的人,司年的情绪渐渐稳定下来,声线闷闷的。
“好久都没梦到过不好的事情了,但是今天晚上都梦了一遍。”
“都过去了,不管是那些好的,不好的,都过去了。”
司年攥紧他胸前的衣襟,轻轻的嗯了一声,“我知道,就是……控制不住。”
“没关系,我陪着你,不害怕好不好?”
他轻声软语,一点也不像平日里的席司妄,因为是黑夜,他显得尤为真实。
司年靠着他,能感觉到满满当当的安全感,好像只要有他陪着,再难也能很快过去,就连那些坏情绪也会被挥发。
司年情绪一瞬间复杂也轻松,“可能是因为这段时间比赛思考太多心理压力有点大,没关系,我能调节过来,七哥我是不是吵到你睡觉了?”
“比起睡觉,你更重要。”
司年突然很想支撑起来看看他的眼睛,而她也这么做了,房间光线很暗,根本看不清楚,窗帘也拉得严实,月光根本就照不进来,她凭感觉抬眸,唇凑到他唇角。
亲了亲,“七哥,想看看你
。”
“开灯?让你看?”
“好。”
床头鹅黄色的壁灯被打开,温暖的光线照亮整个房间,司年也看清楚了他担忧自己的脸和眼神。
一个在意你的人,眼底流露出来的情绪,做不得假。
他真的,很担心她。
司年跟他四目相对,眉眼弯弯,席司妄见她笑,忍不住眸底也爬上笑意。
“心情好点了吗?”
“本来很差的,看到你之后,就是莫名变得还不错。”
手掌顺着他手臂下滑,滑入他指缝,跟他十指相扣,席司妄相当配合,不管她想做什么,都下意识的迁就。
她的腰很细,一手就能轻松掌控,被他手心贴着的腰,温度滚烫,司年却恍若未觉。
右手跟他十指紧扣,左手就很不规矩的在把玩他胸口的睡衣纽扣。
席司妄并不制止,任她肆意。
她就这么安静的靠在他怀里,跟只需要抚慰的小兽一样,乖软又漂亮,他的心特别软,下巴抵在她头顶,感觉到她情绪一点点的变得正常,然后才小声的跟她说话。
“梦里没梦到下次决赛时候需要画的稿子?”
这话题实在是太莫名其妙了,一点也不像是他能问出来的
问题,司年闷笑,“哪能做梦还在工作啊,我又不是工作狂,这么敬业。”
“不是压力大?”
司年睁大眼睛仰头看他,然后再度把脸贴在他胸口,哼哼反驳,“压力大可不是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