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现在甚至不敢回想,就算当年他好好对司年了,再知道这些真相后,司年还愿意跟他在一起吗?其实心底答案很清楚,不会。
司年是个眼底揉不得沙子的人,对父亲很尊敬。
他是杀父仇人的儿子,怎么可能会喜欢他这样的一个人,正是因为知道这些,所以他觉得有记忆,也是一件特别煎熬的事情。
仿佛,那些艰涩难熬的过去,反复折磨着他的神经。
他车祸后,撑着一口气被阿寻救下,阿寻找了医生跟着一起,连夜抵达h国,他捡回一条命,这之前,他真的没想过,纪世安会给他来这么一个致命打击。
他也没想到,纪世安为了权利,什么都做得出来。
司年很好,也很厉害,亲手将两人送到该去的地方,承受多年前做出来的恶果,只是他都不知道,司年父亲的死,跟这两人也密切相关。
她们倒是没皮没脸,害人不曾有过犹豫。
至于他母亲,或许一开始知道他可能死亡的消息,很伤心,但还有小儿子,她的情绪会转移,伤心也持续不了多久。
所以他目前算是举目无亲,在这片辽阔的大地上,没有任何可以倾诉的人。
而
曾经离他最近的人,也有可能会陪他走到最后的人,被他伤害得最深,也再无可能。
……
司年跟席司妄回到家,因为要参加明天的宴会,所以司年接到程静怡电话后,说了情况,打算晚一天回桐城,程静怡在电话里似乎还忙着其他的事情,视屏的声音传来,似乎要去出个差。
闻言陈静怡就到,“那我直接去国了,我有点事,到时候回去休息一天,正常上班就可以,反正你时间也是弹性的,没所谓。”
“程总,需要我陪你出差吗?”
“不必,你手里还有那么多单子呢,你先忙你的,你既然决定跟你丈夫一起走,那我就不管你了,我先走一步。”
“好。”
挂上电话,席司妄手臂从身后伸过来,圈着她的腰,下颚搁在她肩窝里,灼热的呼吸也扑撒在她脖颈里,她有些痒,伸手往后推他的脸,“七哥,你别这样,我好痒,哈哈哈……”
席司妄趁机在她脸蛋上亲了一口,然后直起身,将人转个身抱在怀里,“想跟老板一起出差,嗯?”
他拖音带调的,语气拉得很长,尾音还上扬,吊儿郎当中藏着浪荡不羁,司年觉得这个要是答
不好,倒霉的一定是自己,于是勾唇笑得眉眼弯弯。
伸手捧着他的脸,“这个是客气话,所以你一定要警醒,以后要是高特助这么问,就一定是不想跟你一起出差。”
远在桐城忙得跟狗一样的高程,猛然打个喷嚏,整个人都懵了。
什么情况,他感冒了?
但这边,席司妄却突然闷笑出声,在她鼻尖捏了一下,“为了逃避追责,你倒是把自己都忽悠上了,好玩儿吗?”
司年皱眉,“什么啊,你不信吗?”
“你觉得我该信吗?”
“也对,我说这么没品位的借口,怎么能瞒得过你呢?”她夸奖得很真诚,让人让人觉得不信都有点对不起她。
席司妄微微眯起眼睛,伸手在她脸上轻轻抚了抚,捏着她下巴抬高,唇印上去。
太突然了,至少司年没想到他会突然亲她,而且这么狂热。
她被迫张开嘴,迎接他的入侵。
然后是呼吸困难,她伸手抵着他的胸口,想说话,结果受到更多的侵入,她苦巴巴的任由他亲,一直到她脸蛋憋得通红。
这才微微松口气,然后趴在他怀里撅着唇。
“七哥,你是不是打算弄死我?好不给我分
钱。”
“噗……”席司妄没回答,用笑声讽刺这个说法的不正确,他低声在她耳边说话,“我想……什么死你,你不知道?”
司年觉得这一瞬间,某些方面的认知,是无师自通的,于是脸蛋不受控制的爆红,整个人似乎要烧起来,看得席司妄若有所思。
“明白?”
司年推开他,提着裙摆跑进房间,顺手还将房门给锁上,席司妄站在房间门口,伸手敲了敲门。
没反应。
往里一推,发现根本推不开,不由低笑,“年年,给七哥开个门,七哥要进去换衣服。”
毫无动静,过一会儿后,门打开,他根本来不及说话,他的家居服被里面的人一股脑塞入他怀里,然后房门再次在自己面前关上,毫无客气可言。
席司妄哭笑不得,看来这回是真的惹生气了。
鲜少看到这么发脾气的司年。
他觉得她应该是害羞的,事实确实也是如此,只是他刚才过于想当然了,这下好,晚上能不能进去都是个问题。
司年坐在床上,脸上的温度一直下不去,觉得非常害羞,席司妄这个臭流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能说都说了。
她又缓和了一会
儿,才慢吞吞的起身,找了衣服去洗漱间洗澡。
再出来,已经半个小时之后的事情了,她趴在房门上,听着外间的动静,很安静,什么动静都没有。
她眉梢微微皱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