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衣又不是只穿一次就扔,不好好放好,压坏了怎么办?
顾易中一听,脸上带着歉意:
“一般衣服行李都有人收拾,我都不怎么在意的。”
他的西装都有专人负责熨烫,平日的衣物也都是由下人清洗,这些工作很少亲力亲为。
林书娟蹲下身,重新整理好睡衣,见他给军生收拾的还算利落,便也没再说什么。
“军生饿了,你要是收拾好了咱们带上行李,先去吃饭吧。”
顾易中环顾四周,检查没有落下的东西后,抱着军生,拿上房间钥匙出了门。
林书娟从后面提着行李,跟他一起下楼退房。
出了酒店,门口的特务也在不远处跟着,顾易中有所察觉,但视若无睹。
眼下他在考虑带军生和海沫去吃什么。
“馄饨吧,或者汤包,热得就行。”
林书娟看着路边支起的小吃摊,并没有太多讲究。
军生吃热的基本上没什么问题,他们两个大人更没太多讲究。
顾易中抱着军生走到旁边的馄饨摊,要了两碗馄饨,又买了一个烧饼。
他看了看手表,时间还很充裕。
“海沫,我们是十点的火车,一会儿找辆车,两个半小时够了,不用着急。”
他们出来的时候还才七点钟多一点,走过来也用不了多久。
林书娟也不担心来不及,馄饨上来时,先喂军生吃了几个。
吃完早饭,叫了一辆黄包车去往车站。
路上军生好奇的打量着周围,奇怪的问道:
“为什么这里的车车都是黄色的篷子,跟苏州城的好像不一样?”
林书娟也不知道,光听说上海这边的东洋车都被统一称做黄包车,她也跟着看向一旁的顾易中。
“是为了统一管理,”顾易中声音温和,耐心解释:“1913年,上海公共租界工部局为了区分私人跟载客的东洋车,强制要求运营的东洋车篷子跟车身刷上黄漆,所以这边的颜色都是黄的。”
说话间,已经来到火车站,顾易中抱着军生先一步下车,林书娟拿着东西跟在后面。
车站人来人往,她为了给别人让道走的慢了一些,跟顾易中拉开一段距离。
正准备快步追上时,忽然手腕传来一阵痛感,有人想要抢她手里的箱子。
林书娟很快反应过来,放开另一只手里的袋子,用上顾易中之前教她的反制手段,很快从那人手中夺下箱子,反手制裁住他。
“嘟嘟——”
哨声响起,车站警察很快发现异常,赶了过来。
顾易中见到海沫那边似乎出了什么事,也跟着折返回去。
“怎么了?车站处不准打斗!”
警察严厉地目光扫过林书娟,又看向被她擒住的人。
“这人对我出手,想要偷我行李。”
那人年纪约莫三十来岁,衣服上带了不少灰,甚至还有些破洞,看着很是邋遢。
顾易中走上前,帮着她解释:
“我跟太太带着孩子来上海玩,为了赶车,我走得快了些。这人应当是看到我太太一个人拎着东西,一时间起了贪念。”
警察打量着林书娟两人,很快便有了判断。
他招来旁边两名同事,把这小偷扣押下去,脸上换上和善地笑容,对两人说道:
“实在抱歉,让你们受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