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霖这张脸再熟悉不过,自己丈夫在痛苦的时候总是会想起当年处处压他一头,甚至当年要不是因为他有了其他的心思,现如今的好生活或者说现如今得到的一切都是他奢望。
从某种意义上来讲坐在车里的贺霖虽然长期处于黑暗地带但是他身上流露出来的气质确实也让人觉得他是一个正义的人,大概是在对方身上看出了这种矛盾的特性才让他觉得有些好笑又觉得有些无奈。
“您怎么亲自过来了?”
贺霖听到这话缓缓的抬起头来看着面前的女人,“你卖了我一个好处我也不愿意看着你一步一步的走到现如今这个境地,我本来想着就这样算了没必要打草惊蛇,但是看到你和贺峻说的那些话又觉得这么多年你过得也不好,我没有必要见死不救。”
“将家中的钱财或者房子变卖之后去换一个城市生活,这个城市太危险了,事实上我也不清楚被关在这里的贺峻会不会直接逃了出来,虽然越狱是一个很严重的事情但是当年也有人曾经在这里逃了出来并且杀了很多的人。”
听到这话坐在副驾驶的人猛地看向了贺霖,曾经听丈夫生气质问的时候说的那个话,瞬间想到了将自己的儿女害成一个不折不扣毒虫的人。
贺霖很明显有些忙并没有很多的时间或者是耐心陪着面前的这个女人继续演戏说完之后他直接收拾自己的东西转身离开。
车子一路朝市中心方向开去,连日来的大雨也让这个城市空气弥漫着腐蚀的味道,天空昏昏沉沉得随时可能要下雨。
刚下车就看到了贺锦川脸色苍白的坐在他家门口,之前接到了手底下的人打来的电话知道贺锦川这边和直接杀了替身,并且受了重伤直接昏迷住了医院。
贺锦川抬起头来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贺霖,月时间有些恍如隔世,上辈子在得知了周锦书死亡的消息这位已经有些崩溃,没有了以往的自信和从容,在崩溃过后,直接选择了用最极端的方式对抗。
上辈子他死的时候眼里都是不甘心,似乎没有想到自己的一辈子心血就这样一点一点的消失,然而人死如灯灭再多的不甘心也没有任何的用。
贺霖微微的皱起了眉头似乎感觉到了贺锦川眼神有些不对劲,他声音没有任何起伏的缓缓开口,“你这是怎么了?”
贺锦川笑着摇了摇头,“没什么,我回来之前特意去见了见书,他最近过得很好,我和他说了国内要发生的事情他也很聪明地决定在国外拿到毕业证书再回来。”
听到这话,男人罕见地陷入了沉默,不知过了多久他才笑着开口,“这样很好。”
贺锦川和贺霖两个人再一次陷入了某种沉默说实话他们之间关系并没有那么的好,也因为上辈子的恩怨导致了他们其实和陌生人也差不了多少。
两个人沉默地坐在对面不知过了多久,贺霖最终还是说出了自己心中的想法,“你为什么不在国外多待一段时间呢?你回来也知道自己应该面临着怎样的事情,说实话对于这件事情我本人都觉得有些可怕更何况是你。”
“忘掉恐惧的方法的确是直面恐惧,但是我如果我可以不经历这些的话我也许真的会选择逃避或者是其他的方式来不去面对压力。”
贺锦川听到这些话先是一愣紧接着没有忍住笑出了声,“我知道,其实这个人是一个很恐怖的人,也许他没有那么聪明的大脑也没有那么多的小心思,但是他却非常的狠,视人命如草芥。”
“这个世界上的所有阴谋诡计在实力面前不堪一击,对方也是用这种一粒向实惠的方式成功地摆脱了很多的困境,比如说当年直接设计王家让王家家破人亡。”
“再比如说他直接杀死了我爸和我的那个三叔,确实他们死亡之后也没有人再会跟他争夺家产老爷子的心也会完全偏向他,当年他做的那些事情不过是为老爷子排除万难,现如今万难已经排除了那他最终的命运也只不过是进入监狱等死。”
“我这个好二叔从一开始就猜到了老爷子心中的想法自然不可能任由自己陷入这种危险的境地,他是一个聪明的人所以就会选择这种聪明的方式。”
贺霖缓缓地叹了口气,“我有没有跟你说过其实当年我在进孤儿院的时候,也曾经好奇过我的父母是因为什么死的。”
“那个时候我身边的所有亲人爷爷奶奶包括姥姥姥爷他们都被巨大的利益冲昏了头脑,也许他们失去了自己的孩子但是给的太多了他们又不是只有一个孩子以至于在所有孩子的祈求下以及在他的默认之下父母就这样死亡了。”
“没有人在乎他们为什么会死也没有人在乎我这个唯一的孩子今后要将面临怎样的生活,后来我就莫名其妙地被我外公和外婆以及爷爷奶奶送到了孤儿院,是的他们想将我父母死亡的赔偿金全部补贴给他们其他的孩子。”
贺霖想起了自己当年父母给自己起的那个名字又想一想自己以仇人的幸福生活了这么多年,没有忍住笑出了声。
贺锦川看着坐在自己对面脸上带着悲哀表情的贺霖立刻想到了对方这么多年的纠结于是开口询问,“所以你究竟姓什么呢?”
“我姓蒋,真名叫蒋逾白。当然这个名字只是我十几岁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