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婵?”
柳月初想了想,的确好些日子没见她了,“那就把她喊过来一同吃早饭吧,小姑娘家的心事,你个大男人自然是不懂得的。”
“我的确不懂,所以还请二姐费心,按说不该在这么忙的时候打扰二姐。”柳慕敕实在束手无策了。
“行了,说这些套话作甚?吃过饭让她陪我去试嫁衣,别整日在府里闷着,好人也都闷坏了。”
柳慕敕连忙道谢,随后乐颠颠的去找人了。
白芍见他离开了小院,跺脚不满,“主子,您不该答应的那么痛快!其实是月婵姑娘单相思,她心里记挂的人是袁公子!”
“???”
柳月初伸了半个袖子的手都停滞了,“单相思?袁厝?”这的确十分意外。
“对,就是袁公子,您还记得月婵姑娘提过要学医?其实想拜的先生就是袁公子!”
“但这话是婆子们传的,也不是月婵姑娘说的。”花椒补道。
“无风不起浪,显然是她曾说过,不然婆子们怎会知道的?如今咱们主子选中袁公子做姑爷,她还躲了屋中不吃饭,这是闹给谁看呢!”白芍心里不痛快。
柳月初缓缓地把衣服穿好,她还真没想到有这小插曲。
“慕敕知道这事儿么?”
“不知道,他刚才想让奴婢们去帮忙套话,但奴婢们是伺候您的,套出来这话如何解?听着都觉得尴尬。”白芍嫌弃的不得了。
柳月初目光扫二人,“所以你们早知道,居然不告诉我?”
“只是随意听了一耳朵,没当回事,刚才听二公子说月婵姑娘不肯吃饭,才知道事情有点儿严重了。”花椒连忙解释道。
柳月初心中大概有了数,她让丫鬟们把早饭摆在门口,映衬着阳光,听着鸟儿鸣叫,和煦春风还有点儿凉,却吹得人清醒。
柳慕敕和柳月婵一刻钟的功夫才过来,显然是柳慕敕逼着她来见,柳月婵的眼睛肿得好似金鱼泡眼,还透着红,显然刚刚是哭过的。
“先吃饭,有什么事吃饱了再说。”
柳月初让白芍给月婵舀粥,却把柳慕敕给撵走了,“女儿家说话,你就别竖着耳朵听了,拿着吃食端回去,我们今天不带你。”
柳慕敕真心不想走,他很想知道妹妹到底怎么了,其实更怕柳月婵不知深浅,与二姐闹了不愉快就糟糕了。
但柳月初的态度坚决,他也只能应了。
白芍吩咐洒扫的丫鬟婆子们先离开,稍后再回来做事,小院顿时安静如画,没有多余的耳朵。
柳月婵看着面前的粥也喝不下去,拿了汤匙又撂下,她不敢抬头看柳月初,只盯着面前的粥,“传言的事,二姐姐一定听说了吧?二姐怎么罚我都行,请不要告诉我哥哥!哥哥他什么事都不知道!”
柳月初静静地看她,抬手把她的小脸勾起来,“所以,你心中爱慕袁厝,还为此绝食不吃不喝?”
柳月婵如今已经十三岁,模样俊俏。
按说普通人家这个年纪也该开始论亲事,可柳家特殊,一是长辈都不在,老辈也不着调,二来柳慕升未娶、她也未嫁,庶出的这对姐弟都耽搁了。
柳月婵有些害怕,她干涸的红桃眼又流泪不止了,她不停的摇头,“我没有,我不是为了袁先生绝食,我、我是……呜呜呜。”
“有什么就说什么,都已经到了主子面前,你光哭有什么用!”白芍嘴巴厉害的。
花椒示意她别插话,再怎么说,柳月婵也是府内的主子。
白芍抿了抿嘴,用牙咬着。
柳月初拉着柳月婵到身边坐,“这事儿也怪我没问清楚,但如今已经知道了,你有什么委屈尽管说出来,咱们再商量如何处理。”
“我最厌恶的就是遇上事情不解决,得过且过,将来他入了柳府,你们相处起来也尴尬的。”
……
若柳月婵真对袁厝相思成疾,她会把她送到其他地方去,反正不会留在身边。
不是她不信任袁厝,而是避免关系错综复杂。
情这个字,太捉摸不定!
谁知道未来会有什么变化呢?
柳月婵哽咽半晌,又继续摇头,“我是爱慕袁先生,但不是那种爱慕,我敬佩他博学多才,义诊助人,也不隐瞒所学的知识,但凡有人去问,他都倾囊相授。”
“姐姐,我敬佩他的为人,可不是那种……知道您和袁先生即将成为夫妻,我是高兴的。”
“那你为何闹情绪不吃东西?”柳月初一直盯着,月婵说得格外真切,不似作假。
柳月婵哽咽,“呜呜呜,之前二姐同意我学医,我一高兴,就把想拜袁先生为师的事情告诉给了后院的婆子,然后您和袁先生成亲的事定下,她们、她们就说我居心叵测!还说我将来一定图谋不轨的去爬床,那话实在太难听了……”她双手捧着小脸,扎在柳月初怀里,哭得都快抽过去!
“那你怎么不来找主子告状?哪个婆子还敢欺负你?”白芍并不愿相信。
柳月婵不停摇头,哭着也不说话。
她哪里敢找柳月初告状?
万一说了再被姐姐误会,还要连累了哥哥被二姐嫌弃,她就罪大恶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