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别人,乔言就直接打发下人给竺安抱走了。
可这是秦梓君专门交代要好好照顾的,乔言只能耐着性子哄。
但也不知道这破小孩儿怎么这么倔,越哄哭的越狠,乔言花了整整一夜的时间,竺安才终于没闹了。
在他看来,是他哄人有成效。
而在竺安的角度,他花了整整一夜才终于确认,眼前这个白头发的哥哥,并不是坏人。
所以竺安不闹了,甚至在清晨阳光升起的时候,还摘了一束花,拜托下人帮他送到苏苒陆溪和秦梓君家里。
乔言看的好笑,“你个小屁孩,居然还挺会哄女孩子开心。”
“我哥哥说,这是美好的祝愿。”竺安认真的和乔言解释。
说着,他便把专门给秦梓君摘的花递给佣人。
乔言看了一眼,突然想到什么,“等一下。”
说着,他返回花园,摘了好几朵鲜红的玫瑰插在花束里,耳尖红的滴血,“夹在里面一起送过去吧。”
竺安看了一眼花束,再看一眼,想说加了大红色进去好丑。
可是他又怕伤了乔言的心,只能沉默着蹲回去看花。
还是他的亲哥哥审美最好了,这个白头发哥哥,笨笨的。
好想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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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傅斯屿和夜桉晚上都没回家,苏苒和陆溪虽然回的晚,但也没人查岗,美滋滋的一觉睡到天亮。
一睁眼便收到竺安送的花,陆溪开心的很。
转而就想到夜桉,天天哄着她做这做那,结果连束花都没给她送过。
哼。
陆溪起床洗漱,顺便找了个花瓶把花装起来。
她正摆弄花束呢,房门突然被推开。
陆溪抬起头,便看到夜桉脸色苍白的走了进来。
他还穿着昨晚那套衣服,神色憔悴,有种颓然的奇异美感。
陆溪下意识的走过去,“你怎么了?生病了?”
夜桉似乎很累,想要抬手抱陆溪,可胳膊动了一下,却又放了回去。
他看向陆溪,“过来。”
陆溪走到夜桉面前,还没说话,夜桉便低下头,将头搭在陆溪肩头,如释重负一般的深呼吸一口。
“你是不是不舒服?”
平时骂狗男人是要骂的,但看到狗男人不舒服,陆溪说不担心是假的,“我去找医生来给你看看。”
“不想动。”夜桉闭着眼睛,“想睡觉,你陪我。”
“今天还要拍戏。”
“下午再去。”夜桉说着话,直接扯着陆溪的胳膊,带着她一起躺到床上。
然后他埋首在陆溪脖颈处,片刻间,就已经睡了过去。
就像是,劳累过度到了某种临界点,终于支撑不下去了一样。
陆溪猜测,夜桉估计是昨晚通宵工作了。
好歹她也拿了夜桉不少钱,当下她也不再吵闹,安安静静的躺着,陪着夜桉一起睡。
陆溪昨晚已经睡够了,但只要有床,她还是能继续睡个几小时。
明明都已经做上暴富的梦了,却总感觉有什么东西在皮肤上爬。
陆溪伸手去拍,清脆的一声响之后,夜桉咬着牙关的声音在头顶响起。
陆溪终于睁开眼睛,对上的便是一双蕴含着怒气的桃花眼。
陆溪笑出两个小酒窝,“早呀。”
“哼。”夜桉冷哼一声,把手从陆溪胳膊上拿开,“你怎么这么能睡。”
“你怎么醒了?几点了?”
夜桉拿过手机看了一眼,“下午一点。”
“下午我还要拍戏,起床起床。”
陆溪说着就准备起床,可刚起到一半,就被夜桉拽下来,团吧团吧塞进怀里,“我让你动了吗你就动。”
陆溪翻了个白眼,其实,她觉得,夜桉昨天那个不说话的死样子也还不错。
他只要状态一恢复,就有种贱嗖嗖的毒舌劲儿。
“又偷偷骂我呢?”夜桉瞥一眼陆溪,就知道陆溪在想什么。
“没有,哪里敢。”陆溪嘿嘿一笑,“你不用上班吗?你日理万机,咱们还是起床吧。”
说着,陆溪把夜桉推开。
这回,夜桉倒是没有阻拦,他手撑着头,懒洋洋的点评了一下陆溪的着装,“裙子太短了,上衣太薄了,鞋子太高了。”
然后,陆溪一个建议都没有采纳。
夜桉也没有多说,见陆溪换完衣服,夜桉打了个哈欠,“你去楼上把我的衣服拿下来,帮我换衣服。”
“.......”
想反怼一句夜桉是少爷做派,可看一眼他苍白的脸色,陆溪还是妥协了。
算了,不跟病人计较。
陆溪去楼上取了衣服,然后帮夜桉穿上,夜桉倒是难得安静的坐在那里。
看到陆溪打了半天领带也没系好,夜桉终于忍不住嗤笑一声,“笨死你算了。”
陆溪一收力,给夜桉勒得脖子一紧,“求人办事还这么多话。”
她一边吐槽,一边轻哼一声,鼻子微微皱起,眼睛里也带着亮晶晶的光。
夜桉看着看着,心下一动,突然垂眸,在她额头处亲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