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的赔钱货,又趁老娘不在偷懒!都什么时候了还不起来干活!想累死老娘是不是!”
一道尖酸刻薄的声音突然炸响在耳边。
大脑本就晕乎乎的,屁股上突然重重地挨了一脚,言卿顿时闷哼一声,强忍着不适感抬头望去。
她倒是要看看,谁这么大的胆子敢踢她。
入目是一张满是褶子又略显尖酸刻薄的寻常妇人脸。
那妇人看着突然对她瞪眼的言卿,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一手扯着言卿的头发,将其从地上揪起来,另一只手则毫不留情地在言卿脸上狠狠扇了两巴掌,嘴里还止不住地咒骂着。
“好你个贱蹄子,你还敢瞪我!老娘供你吃供你穿,你倒好,趁老娘不在,不好好干活也就罢了,还想造反是吧?”
妇人下手没个轻重,言卿只觉得自己的头皮仿佛都要被扯掉了,瞬间戾气丛生!
无论前世今生,言卿最宝贵的一直都是她那一头飘逸的秀发,平日里护它们跟护眼珠子似的。
今日竟被一个女人又打又骂,还被扯了她最宝贵的头发!
是可忍,孰不可忍,她今天非要给这女人一点颜色瞧瞧!
“你找死!”言卿企图用灵力震开女人的手,却惊愕的发现那一身精纯的灵力荡然无存!
更离谱的是,嘴里还发出了一道不属于自己的稚嫩的童音!
【娘!我错了!你别打我了!呜呜~我会好好干活的,不会再偷懒了,你饶了我吧!】
言卿这具身体不受控制地又哭又求饶的,眼泪鼻涕糊了满脸。
那妇人揪着言卿骂骂咧咧了好一阵,还狠狠踢了言卿两脚,“滚去干活!天黑之前要是还割不到猪草就别想吃饭!”
妇人骂骂咧咧走了之后,言卿打量着自己这三头身高的小身板,以及一双短短小小的小手满脸懵逼。
所以现在是什么情况?
她不是在春芽城吗?
贼老天又给她干到哪来了?
她只记得醒来之前,仿佛有人强行抽离了她的神魂。
难不成她又穿到什么奇奇怪怪的地方了,还穿成了个小豆丁?
这倒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她似乎没办法掌控这具身体。
比如现在,“她”拖着虚弱的身体强忍着头晕不适感,背着比她人都要大的背篓,深一脚浅一脚地朝深山里走去……
明显的是要去割猪草。
言卿有些无语。
这不明显地虐待儿童吗?
要是她能掌控这具身体,一定杀了那女人!
虐待儿童的通通不得好死!
这一路上,言卿努力尝试跟这具身体中的另一个灵魂沟通,最终还是以失败告终。
言卿突然有些烦躁。
她不会回不去了吧?
不要啊!
她还没来的及跟猴哥和明道道别。
她就这么水灵灵地消失了,他们得多担心啊?
言卿尝试用灵魂感知了一下这方天地的灵气,想试试能不能修炼,好摆脱这副肉体。
却悲催的发现,这个地方连一丝灵气都没有。
她除了困在这具身体里,被迫体会这具身体的喜怒哀乐之外,别无他法。
只能等这具肉身消亡,或许她才有可能解脱。
言卿深吸一口气,非常乐观的告诉自己,“修道者闭个关动辄几百上千年,区区人类几十年,我还等得起!更何况——”
言卿认真检查了下这具身体,心生不忍,“可惜这具身体亏空的太厉害,只怕没几年可活了。”
若这具身体自然死去,她的灵魂孜然可以脱离这具身体的禁锢。
见沟通无果,言卿也彻底冷静了下来。
开始冷眼旁观这具身体的所作所为,也被迫跟着这具身体受苦。
终于,在不知道第多少次被一只野山鸡撵得满山乱窜的时候,言卿气的在识海一阵跳脚。
“你跑什么,扑它啊!”
“看到那边那个小石子没?捡起来丢它!”
“哎哎哎~哎~呀~”
感受到身体各处传来的疼痛,言卿默默留下两行伤心泪。
“想当年,姐也是威震一方的大妖王!这可真是狐落平阳被鸡撵,丢人啊丢人!”
不知名的野鸡将这胆敢闯入它领地的小崽子好一顿收拾后扬长而去,徒留下顶着鸡窝头,满身狼狈的小豆丁瑟缩在一处大树底下,惊恐地目送那只战胜的野鸡离开。
许久,才后怕地拍了拍胸口,从胸中吐出一口浊气。
“该死的!”言卿在识海中摊成“大”字状,不甘心地以拳捶地。
“不能沟通,也不能记忆共享,要么让我回现代,要么让我回花果山!把我丢在这么个破地方算什么?”
总之,不管言卿吐槽什么,这具身体的主人都一无所知。
直到确定没有任何危险的时候,小豆丁才探出了头,快速捡起掉落在地上的背篓,目的明确地向着某个地方走去。
言卿眼睁睁地看着小豆丁避开了一窝白白胖胖、足有婴儿拳头大的蛋,目不转睛的奔着旁边那一丛不值钱的野草就扑了上去。
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