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了店长以后,安然的微信里不可避免的多加了好多顾客。
搬家那天,徐老师特别骄傲的跟以前的老同事们说自家孙媳妇在幸美西点做店长,夸她人长得漂亮还很努力。
于是就有老师加了安然的微信,一般是想叫她预留蛋糕,或者没空去店里,等安然下班了去她家拿西点。
因此安然很自然的就融入了家属院小区,她长得好看,每次出门回家都有不少人主动跟她打招呼,甚至还给她带来营业额。
安然只觉得生活一天比一天有干劲儿。
这天带着小区里顾客帮忙叫带的西点和蛋糕去接傅越宴下班,刚拐到路口便看见了安成龙。
安成龙穿着略显破旧的运动服,手上被纱布一圈一圈地包着,等候的模样很是落魄。
安然看着他沉默了一下,才开口,“手怎么样了?”
“神经连不通,以后不灵活。”
安然垂眸轻轻叹息一声,“那你过来,是有什么话要说?”
“我妈说,你说我不长脑子才会被骗去缅北,这话你说过吧?”
安然猛地睁圆了眼看他,实在没想到他找自己竟然是要说这个。
安成龙的神情有些阴恻恻,“我找你要钱,你不给我
,我才去的缅北,可是你为什么又拿出了二十万,甚至还给了十一万让我治手?”
安然也没了好态度,“你到底什么意思!”
“我的手,就是被你害的!你明明有钱不给我,你还觉得是我不长脑子,你为什么不想想你把钱给了我,我会去吗?我会挨打吗?我会被砍了手指头吗?我他妈会沦落到残疾吗?”
安然看着安成龙的样子,心痛不已,时至今日他居然觉得都是自己害的……
她摒弃所有念头,深呼吸道:“我不想再跟你说话,我欠你们家的还完了!”
说着,她便要骑车离去。
然而安成龙猛地扑上来,“安然,都是你欠我的,都是你欠我的!”
电动车被撞翻,安然也摔在地上,而安成龙将那些西点几脚踩碎,便将怒火发泄在安然的身体上……
路人惊叫着围观。
那一瞬间,没人敢来拦状若癫狂的安成龙。
安然的肚子被狠狠踹了两脚,她下意识蜷缩起身体,却无法控制体内的剧痛……
已经七点了,安然还没来。
裴富贵便充当司机给傅越宴送回家,路上还颇有兴致地调侃,“干嘛,开好车不敢去接嫂子啊。”
“我有什么
不敢。”
“哟哟哟有人养说话就是硬气,那你干嘛还叫我送。”
面对裴富贵堪称以下犯上的调侃,傅越宴不仅没生气,还心情愉悦。
“回去先给你嫂子做饭,给她个惊喜。”
裴富贵眼珠子都要惊掉了。
如果之前有谁跟他说傅越宴给女人做饭,他会把那人送去幼儿园,叫他重新认识世界。
缓过劲儿,裴富贵扭过头看着傅越宴投其所好的感慨,“这一口狗粮你是不塞心里难受啊……”
“滚犊子,开你的车!”
回到家,傅越宴刚挽起袖子准备淘米,门便被敲响了。
“孙阿姨。”
门外的阿姨笑着,不过仍能看出眉宇间有几分急切,“小傅,你媳妇儿回来没有?”
“还没呢,估计在忙。”
“哎哟,我也觉得是,不过我孙子哭着要吃蛋糕,现在都哄不住,我给她发消息她也没回我……”
“我这就给她打电话。”
“我打过了,”孙阿姨有些不好意思,“关机呢,所以我才来家里找的。”
傅越宴愣住了。
安然没事怎么会关机?店里有充电的地方,她每次走的时候手机都充满了,所以也不可能没电啊!
一股危机感涌
上心头。
傅越宴果断关了门,“我去找她,孙阿姨你先回家吧!”
“哎哟,麻烦你了。”
傅越宴像豹子一样冲下楼,都顾不得回应孙阿姨……
跑出小区外,傅越宴随手拦了辆车,在车上给裴富贵打电话,“马上去幸美西点看安然在不在。”
听着他话里的焦急与这话的意思,裴富贵的心也提起来了,“我很快到!”
傅越宴挂了电话,试着给安然拨过去了。
果然是关机。
他忧心忡忡看向窗外,安然到底出什么事了?
刚到路口,他便看见了摔在地上外壳裂开碎了几片的黑色电动车,警方正在安排车将电动车拖走。
傅越宴赶紧大喊:“师傅停车!”
丢下一张百元大钞,傅越宴冲了下去,看见地面上鲜红血迹的时候,他的世界仿佛都凝固了。
血!
安然出事了!
他抓住一个警察,“这个电动车的车主怎么了?”
警察奇怪地看向他,仿佛很不解这个男人的急切,“被人捅了一刀,送去医院了。”
“哪家医院。”
“哎呀你问这个干嘛?别打扰——”
傅越宴红着眼睛,吼道:“我问你哪家医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