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他很熟吗?”
“不太熟,只是在去江城那天见过一次,他带我去的课室。”
不太熟的一个领导层高管亲自过来慰问甚至帮她临时看店,不是别有用心是什么?
但安然的态度,却有些安抚了傅越宴。
他思忖组织着语言,“公司能看到你的功绩说明内部管理不错,也有前景,我相信你会越来越好的。”
“嗯,谢谢傅先生。”
干巴又疏远的话让傅越宴不由得苦笑起来,“安然,我们之间真的有必要这样吗?”
安然咬住筷子,尔后缓缓从口中拿出来。
“不这样,也回不去了呀!”
傅越宴怔住,半晌,他只能艰涩地开口,“吃吧,过会儿冷了。”
第二天傅越宴来的时候,安然桌面的百合已经换成了一束向日葵。
“安然,那花……”
“望总今天上午来了一趟,他送的。”
傅越宴只能沉默的点头。
第三天,花又变成了马蹄莲。
这次不等傅越宴问,安然便也有些不好意思,“我也没想到望总又给买了束花,我已经表明不用这么破费了,但是他还是坚持……”
傅越宴想到他至今为止,还从未送过安然这样
的花束,或许女孩子都喜欢这种仪式感,可是他以前有大把机会的时候,竟然没给过!
唯一能算得上送花的行为,只有那一捧小小的白玉兰。
于是第二天,傅越宴便一早就带着一束鲜嫩欲滴的粉色郁金香到了安然病房。
安然正在快递新到的手机上安装软件,看见傅越宴抱着郁金香过来,心跳不由自主的加速。
“你、你怎么这么早就来了?”
“想早点看见你。”
听着这熟悉的说话方式,安然抿唇笑了笑,眼里也闪过一丝欣喜,但很快,她便把这抹情绪给压抑了下去。
“花很好看,但是傅先生不必为我破费呀!”
“你喜欢就行。”
傅越宴言简意赅,率先占领了床头柜,并将昨天望洋送的花给拿了出去。
安然看着他抱着花的背影,真的很心动。
她忍不住拿手机拍了一张,可是没按静音,拍照发出“咔嚓”一声轻响。
傅越宴听见了声响,脚步微顿,没有回头——他怕是自己自作多情了,届时,两人本来就微妙的平衡,恐怕会被打破。
他不想再听到安然拒绝的话了。
傅越宴走出病房,安然赶紧拿手捂住脸,小声
嘟囔,“应该没听见吧,丢脸死了……”
这时门传来被推开的声音,安然还是没忍住展现出羞涩的笑脸,“这么快就回——”
“安然,成龙不是故意的,你放过他吧!”
伯伯跟伯母冲了进来。
安然的笑脸僵住,尔后瞬间就面无表情了。
“伯伯,我没有不放过他,是他不放过我。”
眼前的夫妻二人,皮肤粗糙衣衫破旧,看着实在很落魄。
落魄到跟医院这个并不奢华的独立病房相比,都显得突兀扎眼。
伯伯听见安然的话,“是,成龙做得不对,但是他还小,你当姐姐的给他个机会,我们问过了,只要你出具谅解书,成龙很可能不用坐牢,这是我们自家的事儿啊,咱们就别闹上法庭行吗?”
安然平静地看着他,“有不顾我工作去我工作单位闹的自家人吗?有明知道我山穷水尽,还逼着我去借的自家人吗?伯母,二十万,拿去给你们赎安成龙了,十万拿去给他做医疗费了,他还恩将仇报要让我残疾,没有你们这么逼迫人的亲人。”
“什么叫逼迫人?乡下女孩多的是赚钱了就给家里的,这都是应该的,你有钱为什么不早点干脆拿
出来呢?不怪成龙恨你啊,你早点拿出来,他不就不会出事了?”
伯母执拗的否认着安然说的一切。
安然此刻连生气的心都没了,她只觉得可悲。
自己帮,还帮错了。
是不是长辈天然就能站在道德高地去指责晚辈任何事?
“就算你说得对,不是我逼他去缅北的,也不是我拿着刀子逼他来打我的,为什么要我出谅解书,你扪心自问自己遇上这事了,你能这么大度?”
伯母梗着脖子,“我能!”
安然看着她蛮不讲理的样子,彻底打消了讲理的念头。
“你们走吧,我不会出谅解书的,他该怎么判就怎么判!”
“你怎么这么狠的?他可是你弟弟!我们家可是把你养大了啊,你刚刚还说成龙恩将仇报,你这难道不是恩将仇报吗?没有你这么做人的!”
安然气得浑身发抖,无法控制的大喊啊,“那你想让我怎么样?钱我给了,也还了,你们又不是我亲生父母,还想我割肉剔骨来报你们的养育之恩吗?”
傅越宴刚走到走廊上,便看见门外有几个病人凑在安然的病房门口,这时正好听见安然崩溃的喊叫。
他赶紧跑进去,护在安
然面前,厉声呵斥,“你们找过来干什么?不知道她身上的伤没好啊!这是医院,不是法院,都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