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安然整个人都乱掉了。
她什么也不顾,转身就跑。
徐老师愣住,回过神赶紧追出去,“安然!你跑什么?”
说话间,傅越宴已经三步并作两步拉住了安然的胳膊,“老婆,你——”
“我不想听!”
她相信傅越宴。
这就是他给出来的答复!
他们就是认识!
最让人难受的是,外婆也清楚,可是她居然一直帮着隐瞒……
夫妻之间,如果连信任都没了,那还有什么在一起的必要?
安然在面对方志远的背叛时,也不敌如今的心痛,为什么每次她做好准备与人共度一生都会是这个下场?
真的是她太差了,所以不配得到幸福吗?
傅越宴的心中也在进行着强烈的思想斗争,这是他生命的旧伤隐痛,没掀开时表面一切都风平浪静。
可是真的掀开伤疤,那些痛连带着这些年的压抑更疯狂的席卷上他的心头……
安然跑回了家,傅越宴便赶紧跟上,可是她关上卧室的门,自己又不敢进去。
没多久,安然将她之前装行李的背包背着,看也不看傅越宴便朝外走。
“你要干什么?”
安然此时面无表情,“秦倩倩的事你瞒着我,我说服自
己算了;耳环赔偿的事你作为司机不可能一点儿都不清楚,你还是什么都没说;明明那天在店里你就可以跟我坦白,你依旧什么都没说!”
安然深吸一口气,死死盯着傅越宴。
“你让我觉得自己卑微到令人发指,像个愚蠢的人偶被你玩弄,你让我以为你真的爱我——不,我还得谢谢你,是你教我自尊自爱的。”
每一次谈及傅越宴的过往,他总是会避开,可是他却对自己的情况了如指掌。
安然总是觉得不要去触及傅越宴不愿让人看见的地方。
她最后得到了什么?
无法被信任,傅越宴什么都不告诉她,那她为什么还要欺骗自己去粉饰太平!
压抑只会让同样的情绪在将来以更丑恶的方式涌现。
一次,两次,三次。
安然终于爆发。
她背着包,决绝的离去。
而傅越宴沉默地看着她的背影,双脚像是生了根一般,无法朝前迈动哪怕一步。
……
安然联系了悠悠,跑去跟她睡一晚上。
悠悠还是跟父母住,安然走进去跟她爸妈问了好,悠悠就赶紧把她领回房间了。
“这是怎么了?突然就这样了?”
安然强忍着心上的不适,“没事,就是
吵架了,我想冷静一下。”
“你们俩那么好,为什么吵啊?”
悠悠十分不解。
安然心里堵得难受,她将背包放下,颓废地坐在床脚。
“悠悠,你是对的。”
这话更让悠悠摸不着脑袋,“我我我说什么了?”
“你以前让我把他过去的事问清楚,我却没听你的。”
悠悠愣住了,她回想了一下自己之前的话……
脸色顿时难看起来,“他瞒着你什么了?是出轨了?”
“是与不是,我也不清楚,但我不能接受他嘴上一套,做的却是另一套,之前的事就算了,那天那个惹上麻烦的女人他明明就认识,甚至外婆也认识,可是他们没有一个人跟我说……”
那种被排除之外,被不信任的感受,安然无法忽视。
当你看见房间有一只蟑螂的时候,或许已经存在了成百上千只,信任一事也是如此——当她开始怀疑,那两人共同经历的一切,仿佛都不再真实。
悠悠义愤填膺,“那女人一看就不是个简单人物,真没想到跟你老公有关,他俩要真没什么,干嘛瞒着你?”
安然咬着下唇,沉默以待。
“你之前不是跟我说他只谈过一次吗?那女人会不会就是了?
她余情未了,所以过来找你老公,而你老公心里肯定也纠结,所以才瞒着你——我真是想不到别的可能了,你们都结婚了啊,过去的情人他有什么必要不跟你说呢?”
悠悠的话,让安然的心更痛。
是啊,都是过去的事了,就算她知道了会心里难受,可是她真的是那种死死抓着不放,非要作的女人吗?
还是说在傅越宴眼里她就是这样?
“这事,你必须让他给你一个交代!”
“悠悠,我好乱。”
安然的声音无比颤抖,听得悠悠身为好友都忍不住心疼。
“哎呀,你千万不要为了渣男为难自己!他这就叫精神出轨!”
门在这时突然响了。
悠悠跑去开门,却猛地被老妈拉出去。
老妈低声呵斥,“哪有你这样劝人的?你这是盼着你朋友好还是火上浇油啊?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你不知道往好了劝啊?”
“妈,你不知道安然她多可怜,我要是不给她撑腰——”
老妈一巴掌拍在她背上,“你没结婚你知道个屁,这就是小事,家和万事兴,只要你不在这当搅屎棍,人家夫妻俩照样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