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快半年了,她对于这一天早就有了心理准备。
面对他逐渐靠近的温热气息,安然闭上了眼。
她的长发被傅越宴拢起温柔的安置在脑后,从柔嫩的唇到脆弱的跳动着动脉的脖颈,那抹柔意一点一点绕到耳后。
丰润小巧的耳垂置身湿润,泄露出的几分欲气仿若河间芦苇,细软茂密又飘飘荡荡的从耳廓扫落进她的心,勾的人不知身体何处何地渐渐滋生了痒意。
安然闭着眼也知道自己的脸现在该红成什么样子了。
傅越宴双眸黑沉地盯着她身体浮上的一层绯红和她略显僵硬的肢体,自己心里的紧张散去,忍不住轻笑出来,在安然耳畔温言细语,“老婆,别怕。”
说完他再次回到安然的唇上轻吻,手掌所过之处,撩起一片春色。
“老公,我不想继续了。”
傅越宴停住,眼中欲色被清明覆盖,“怎么了?”
安然深吸一口气,从他身下坐起来,“我过不去。”
闻言,傅越宴瞬间僵住。
两人相对,一时无言。
安然心口却越发堵,终于忍不住红了眼,“我知道你以前谈过恋爱很正常,连我自己也是谈过恋爱,甚至是、是被人
玷污了身子,可是我一想到你以前会对齐熙梦好,甚至也有了这些……我真的难受。”
“我没碰过她,”傅越宴沉声,“安然,我从来没有碰过她。”
如果说有,就只是被辛雪算计,跟胡凯莉有过一夜。
这也是他心中的污点。
安然听见傅越宴这话,情绪非但没有好起来,反而变得更加低沉。
“我这么小心眼,是不是很糟糕?本来我自己也不是什么干净的人,还总是去拧巴你过去的事,明明你那么好——我真的很糟糕,老公,你为什么要喜欢我啊?”
傅越宴极其强硬道:“因为你想的都不对,你得听我的,我们结婚前你身上发生的事情已经过去了,你是受害者,我作为你的丈夫,只会更加心疼你,以后加倍呵护你,怎么可能觉得你不干净?你如果非要这么说的话,那我被辛雪算计跟胡凯莉有过一夜,难道我也不干净了吗?”
“男人跟女人怎么一样呢?”
“有什么不一样,你非要觉得女人有贞洁,那男人也是有第一次的,老婆,我爱你,我更希望你也能爱自己。”
道理,安然都明白。
可是傅越宴这么一个完美丈夫对她越
尊重、对她越珍爱,她就越发觉得自己根本配不上傅越宴。
她没有受过好的教育,没有健全的家庭,更没有任何为人称道的才能。
她也爱傅越宴,她也不想那么自私的让他拥有一个无法匹配的妻子。
然而,齐熙梦只是拉住下傅越宴的胳膊,她便占有欲强到无法容忍,又怎么可能放手?
安然陷入了极为强烈的纠结中。
傅越宴明白,一个人二十年来的观念是不可能一下就改变的,从男人获利的角度而言他当然希望安然无比封建以夫为天,可是他爱的是人,不是附庸,他也看不起附庸。
“老婆,既然不想,那咱们就不做了,齐熙梦的事我保证跟她什么都没有,过去就已经过去了,在她跟我分手的那一刻,什么都结束了。”
“你对她没有感情了吗?”
傅越宴十分冷静,“她挨打时,你看我有想去帮她吗?”
这个反问一下问住了安然——确实,当时她都对齐熙梦感到同情,可是傅越宴什么表情都没有,更没有多看一眼。
念头被傅越宴打断,“睡吧,明天不是还上班吗?正好车还在我这里,我送你过去。”
“不影响你工作吗
?”
“不会,你放心,工作上的事我有分寸。”
旖旎的氛围消失殆尽,安然一只手牵着傅越宴就这么平躺着闭眼。
可是冗杂的思绪让她无法入睡。
她的问题,傅越宴用反问回应了她,安然本该安心的,可是重新想到这里,她却突然惊得浑身汗毛倒立。
曾经喜欢过的人,再见却可以这么冷漠,那如果傅越宴不喜欢她了呢?是不是也会一样这么冷漠的对她?
再想到傅越宴今晚对于她稍微打扮一下以后的模样止不住的夸赞,甚至要拍了照当屏保……如果有一天,傅越宴看腻了她的脸或者又更好看的人出现了呢?
不,安然绝对无法接受失去他,哪怕只是可能!
失去的后怕让安然仿佛回到得知父母离世的那一刻,她顾不上许多,依偎上傅越宴的身体。
“怎么了?”
傅越宴的声音沙哑,带着缱绻的温柔,话音未落便伸手垫在安然的颈下,手掌按住她的肩头贴心安抚。
“老公,你会一直跟我在一起吧?哪怕我再不堪,你都会一直在我身边的吧?”
闻言,傅越宴有些无奈,该说的他都说了,是安然自己观念没有转变过来。
而他能做的不再是讲道理,而是肯定。
“会的,我会一直在你身边,哪怕你再不堪,我都会在的。”
重复的肯定让安然心里安定不少,她侧身抱着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