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舒回来时便看见了安然身后湿了一片,想到之前安然说得话,她瞬间就猜到发生了什么,可当她愤怒地想要帮朋友说话时,却听见了那女人的声音,于是她愣住了。
“……姐?”
安然刚要开口说话,理智便因乔舒的声音而紊乱。
乔舒的爸爸叫什么来着?她当初在老公面前说过一次,是——乔建涛吧?
乔熙梦的脸上还有一片红红的酒渍,如果不是因为她的声音,乔舒也没认出来这是谁。
乔舒有些茫然地看了眼安然,又看向乔熙梦,站在原地不知所措起来。
“安然……”
乔熙梦见她跟安然认识,坏心眼瞬间就出现了,直接起身就躲到乔舒身后,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
“乔舒,你帮帮我,这个女人实在是欺人太甚了,在这样的场合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朝我脸上泼红酒,我真不知道自己哪里得罪她了。”
并不是所有人都知道事实真相,不明所以的人看见眼前这一幕,只会在心中怜悯更惨的一方。
“这女人看着挺漂亮,怎么干这么残暴的事。”
“真是不体面,她是谁?”
“没听说,看着素质不高,估计哪个总带来的小蜜。”
“那就真是不懂事了,以为这
是农民扎堆的菜市场吗?”
听着众人的指指点点,宋高扬脸皮有些挂不住,慢慢隐入人群。
安然看着乔舒——乔舒知道乔熙梦在颠倒黑白,分明就是乔熙梦泼她在先,只要乔舒开口……
可是乔舒沉默着,夹在安然跟乔熙梦中间。
肩上一沉,西装外套搭在了她的肩上,安然诧异地转头。
“我这就出去了一会儿,怎么这样了?冷不冷?”
望洋关切地看着她,身旁还有穿着上班职业裙装的芬妮姐。
她看见安然背后那一片酒渍就来气,沉下脸厉声道:“谁干的!”
“我说这位女士,瞧给这美女泼的,摆明了是你们的朋友欺负人,声音大不代表对,人多势众在这里可不好使!”
不知道谁说了句,一下就把芬妮惹怒了。
“哪个庙里的高僧来酒会普度众生来了,还能掐会算的,前世今生给你整明白完了——来!出来!我给你袈裟上泼几回红酒,给你点颜色喜庆喜庆!”
她长脸峻眉的面相本身就凌厉,眉眼唇角朝下,一看就不好惹,发起怒更是气场强大,众人小声嘲讽,却也没人再敢悯弱出头,只是全都盯在这里看戏。
芬妮大声问安然:“你这裙子怎么回事?你皮
草呢?”
谁皮草,就安然的!
这种时候,她是绝对要把安然的脸面给撑起来的!
纵使芬妮的语气一点儿都不温柔,反而凶巴巴的,但这一瞬间,安然心里暖到她鼻尖酸胀,乖巧应道:“被这个女人无故泼了两回,皮草在酒店清洗。”
由于芬妮的绝对强势,才有了安然的话给了看客解释。
路一步步走,芬妮冷静看向乔舒跟乔熙梦,“你们俩一伙的?挑事的目的是什么?”
乔舒很尴尬,可是她又不能甩开乔熙梦的手,只得避开了芬妮的视线。
乔熙梦就直接不回了。
于是望洋开口了,声音不疾不徐,“乔局长的女儿是吧?乔小姐,以前多少也算个千金,现在沦落到一场场应酬里靠男人谋生,未免堕了令尊的名声,我特助是个正经姑娘,挨欺负了没你那养气功夫也正常,今儿这事你开个价,我来了结。”
听见望洋的话,乔熙梦憋得要命,她多想不管不顾的痛快骂回去,可是傅越宴很有可能还在看着啊!
那些隐秘的东西一旦从桌下被摆上桌,便令人羞耻不堪。
她的脸被臊的发烫,唯一的念头就是庆幸安然泼来的这些红酒。
“你又知道什么?”乔熙梦哭哭啼啼
开口,“这么多人看着她朝我脸上泼酒,这是事实,你不能仗着她是你的人,就帮亲不帮理,还这样诽谤我啊!不过是看我爸失势,谁都想来欺负我罢了,呜呜呜……”
说完,她趴在乔舒肩头哭。
此刻的乔舒也觉得望洋过分了,他怎么能当众这么诋毁一个女人的名声?
“望总,你这态度不像是要和解的意思吧?”
望洋平静微笑,“乔小姐,我从来没说我要和解,我说得是——了结。”
乔舒沉默了。
而芬妮鉴于望洋也开了口,所以沉默等他。
一时间除了看客的小声议论,再也没别的声音。
安然就这么看着乔舒,心里有些受伤,乔舒明明知道的,可是她什么都没说。
她还说了如果要被她遇到泼自己酒的坏女人,她一定泼一杯还给她……
乔舒内心很清楚,这次确实是乔熙梦理亏——皮草是别人的,小礼服也花了一万八,衣服也不知道是什么材质,能不能在不损伤衣服的情况下清理掉酒渍还是个问题。
“姐,我们先走吧,你得清理一下。”
乔熙梦知道再待下去讨不到好,反正她该演的也差不多了,于是委屈地点头,跟她一起退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