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微怔,但看着他这青涩的小孩模样,很快也友好道:“你好,铭贺。”
许铭贺的耳朵又蔓延了粉色。
安然见他站那不动,便贴心的主动找了话题,“这边距离地铁还挺近的。”
“对,走出门六百米,地铁旁边还有个商场你缺什么东西可以去买。”
安然笑着点头,“我看格局,你的房间是主卧吧?”
应该还有淋浴间呢,这回是时间紧迫,如果可以的话……她也希望能住一个有淋浴间的房间,免得公用尴尬。
许铭贺一愣,赶紧点头,“是主卧。”
安然好奇发问,“多少钱一个月?”
许铭贺又愣了,随即不好意思地挠头,“主卧不租……”
这话有点儿怪,不过安然没当回事,“我快收拾完了,这些堆在墙角不会影响你吧?”
“不影响不影响。”
许铭贺摆摆手,手指修长,手背上青筋凸起,看着挺有力的手,跟傅越宴——
这样的念头在安然心里一闪而过,她尽力压下了思念。
只是许铭贺仍然没走……
安然意识到不对了,“是有事吗?”
“没……我听中介说你六点多过来的,你吃饭了吗?我准备出去吃夜宵,需不需要给你带
一份?”
在经历了爱情和友情的双重打击后,再面对如此善意,让安然心里有了些温暖,她不禁微笑起来。
“谢谢,不用了,我等会儿准备自己出去找吃的,顺便看一看周围的环境。”
许铭贺双眼一亮,“我带你逛吧?我住这边三年了,挺熟的。”
闻言,安然微微睁圆了眼。
许铭贺看上去挺好的,她都不好意思拒绝了……
“也行,那你稍等我一下,我去洗个手。”
在卫生间洗了脸和手,安然便出去了。
许铭贺贴心地地上了手帕纸,“擦擦水。”
“谢谢!”
如果是在没认识傅越宴以前,安然肯定不接受这种好意,但是现在她内心自信充盈了许多,也知道人跟人的往来需要从小事有来有往开始。
带上手机,二人便下了楼。
楼下一辆低调的大众车内,江易看着安然跟一个陌生男人有说有笑着出现,心里瞬间一沉。
看都不敢看傅越宴的表情。
直到他们消失在视线里。
“跟上去。”
江易赶紧发动了汽车。
傅越宴坐在副驾驶,闭上了阴沉的双眼。
“傅总,他们进商场了……”
商场外的车道上,江易硬着头皮开口。
而傅越宴坐在座位上沉默着,没有给出下一步指示。
眼看着人要彻底看不见了,江易只好说:“要不要找人调下监控。”
“不必了,送我回去。”
听见自家老板的声音显得沙哑疲惫,江易都可怜他了,跟着他三天没睡个囫囵觉,飞机上来往的时间都还要赶工作时,都没见他这样累过。
“傅总,我是个外人,但我也跟你几年了,斗胆说几句——你在乎安小姐,大家都看在眼里,也都替你高兴,如果真的发生了什么,见个面好好谈谈,逃避解决不了问题。”
“大家都看在眼里?”
江易没理解他这句反问的意思,不过还是点头,“是,都知道你很爱安小姐,毕竟你以前不会像现在这样对谁上心……”
“江易,你看见的就是真的吗?”
听见这话,江易忽然想到他这个老板从前是什么样的人——这是个极端理智利益至上的人,情绪都多余,那他看见的那些在乎呢?
江易心里滋生出畏惧。
没有回应,他利落地将傅越宴送回了大平层里。
傅越宴进门的时候,一切似乎都没有太大改变,两人一起买的家居小物都还在,只是衣帽间没了她的衣服,盥洗
室没了她的用具。
傅越宴又走了出去,看着离开前曾经受过蹂躏的沙发。
心里闪过刺痛,但很快就平静下来,面无表情。
他真的懂爱吗?还是演戏演到自己都信了。
辛雪发来的消息说,不能只恨她,其实这点她未免自作多情,因为他从来没恨过辛雪,有的只是厌烦,就好像阴沟里窥伺的老鼠,令人恶心。
那对安然呢?
傅越宴仔细感受了下自己,却发现并不难过,不过演员入戏后,总会有一段时间无法脱离的吧?
他微笑起来——果然是演到自己都信了。
那这点余韵,为什么不尽情享受?
傅越宴下了停车场,独自开车,再次前往安然现在居住的小区。
将车停好,他便静静地立在黑暗中等待。
不知过去多久,安然跟许铭贺走回来了,“没想到啊,你跟我居然还是同岁呢!你也是大学生吗?”
吃饭的时候两人都有些拘谨,不过聊着聊着倒好多了。
安然轻笑,“可能我显老。”
“不是不是,绝对不是,只是看你穿着打扮,我觉得应该是个白领姐姐……”
安然轻声道:“我上班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