芬妮的车早就已经开到一边了,只是见两人在说话,就没打断,这会儿见傅越宴脸色不太对,而安然又沉默着,干脆探头,“安然,走不走?”
闻声,安然从高度紧张里回神。
傅越宴撂话,“现在已经不是辛雪给没给证据的事了,安然,我不会给你太多机会,你想清楚。”
“你凭什么高高在上!”
傅越宴深深看她一眼,“你会知道我凭什么。”
安然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她是很想留住傅越宴的,可不是现在这样的傅越宴!
于是面对这话,她转身走向了芬妮姐的车。
芬妮姐等她上车,一踩油门就跑了。
之前安然就给过她地址,上车后芬妮也没跟她说话,直接到地方。
安然情绪低落,却仍旧扬起笑容,“谢谢芬妮姐,明天带不了饭了,今儿没买菜,这边儿环境我不太熟。”
“瞧你,我是图那几个菜的人吗?我是奔着你这小孩儿交朋友的。”
“谢谢芬妮姐,我知道你对我好,真心的好。”
这话给芬妮整不好意思了,毕竟她之前心里对安然有偏见,拿话恶心过安然不少回,可这小姑娘是真不跟她计较,接触下来还一直这么真诚。
怎!么
!叫!人!不!喜!欢!
“我要是个男人,我真这一辈子都舍不得跟你分开。”
安然只得苦笑。
芬妮这一路上其实都挺担心安然的,这会儿也是突然说到这里,于是直接道:“你别怪我多事,我就想问问,刚刚跟他谈得怎么样了,弄清楚了吗?那女的什么情况?”
“我没问那些……”
“那你们都说啥了?”芬妮真把安然的事当自己亲妹妹的事一样了,着急上火了都。
安然轻叹一声,“本来还好好的,结果说几句,又不对付了,我也不知道怎么就那么拧巴,我明明是想挽留他的,结果说出来的话……我真搞不明白自己了。”
一听挽留,芬妮就说:“你这么着吧,你就说还爱不爱他。”
“爱,”安然微顿,“但我觉得他变了,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你俩在一起不是还没到一年吗?有没有可能你觉得爱,但其实不是真的爱,只是习惯,只是依赖,就好像你对某个东西成瘾了,你想戒掉的时候难受,所以你就宁愿继续痛苦的留着。”
安然听了久久不语——她在思考。
随后给出了认真的答复。
“芬妮姐,我爱他,不是你形容的这样
的,我是真的很想很想跟他在一起一辈子,是那种哪怕他只要还肯选择我,有其他女人也无所谓的。”
“他不想呢?”
安然哑口无言。
“本来你们夫妻的事我不想掺和,”芬妮一顿,扯开手腕给她看,“我看你特别像我以前,我以前卑微到什么程度,我还给他钱,让他能有钱去给小三儿花,安然,人的底线不能低啊,你再爱他,也不能越过自己。”
安然惊愕地捂住嘴,看着芬妮手腕上缝线留下的狰狞疤痕,震撼到心脏狂跳。
芬妮一脸轻松地收起了手腕,“我早就无所谓了,不然不会给你看,我只是想用自己来警告你,爱一个人爱到失去理智是极端危险的,你在世上只有一个必须要爱的人,那就是自己。”
安然睫毛轻颤,不敢看芬妮,“我认为,我们之间有误会,他以前的家庭经历可能会导致他有现在这样的一面,我、我想试试,我下次一定不会再有情绪了,我会跟他把话好好说清楚,芬妮姐,我一定会认真去想你的话,我不会辜负你的!”
芬妮无奈看着她,不由自主低了声音,“你不辜负自己就好,他如果真的出轨了,你放心,有我,如果要离婚,我会
为你找最好的律师。”
安然没有亲人,跟芬妮的相处,其实已经不算朋友了。
况且芬妮居然对她好到连过往的伤疤都主动揭开,只是为了让她能理智的去看待问题……
“芬妮姐,”安然侧身抱住了,“我爸妈早就死了,现在因为钱也跟亲戚闹翻了,我没有亲人,你真的就像我亲姐姐一样,我感谢你,我真的很感谢你!”
“嗐,我一个东北人,来这边儿背井离乡的,这么多年也难遇到一个你这么赤诚的姑娘,你要是愿意以后就拿我当亲姐处,有什么事你招呼,我指定不给你掉底儿。”
安然哭了,只是这一次是因为温暖,而不是这些日子以来的痛苦。
被人信任,被人接纳的感觉真的很好,安然觉得芬妮几乎治愈了她在傅越宴身上受到的伤。
两人亲昵告辞,安然回了租的小房间里,细细地思考着。
这一次,她终于能够抛开一切情绪去想跟傅越宴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酒会前都是很好的,她去参加酒会,也是提前跟傅越宴说过的,而傅越宴本来已经对望洋没有恶意了。
问题,恐怕出在乔熙梦身上。
乔熙梦……
安然回忆着有关她的一切——
她的父亲乔建国以前或许是个很厉害的人物,但是经过变故,导致乔熙梦现在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