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越宴回到房里的第一时间就打开了手机。
信号消失了。
也就是安然发现了。
叫江易替他点份外卖顺便买个市面上最新款的手机送来后,他缓缓将手机收进兜里,心里没有一丝心虚。
洗漱完换好睡衣,傅越宴便直接出去了。
安然还基本维持着他进去的姿势,看上去神游天外,傅越宴看着她,直到她迟钝的也对上了视线——
“辞职了吗?”
傅越宴若无其事地坐在了安然身边。
安然克制住想要挪动的身体,微微低头,“辞了,但是望洋让我放三天假,三天后如果还是想辞职的话,我就可以离职了。”
“为什么等三天?”
安然一顿,“他让我想清楚。”
“想什么?”
傅越宴的语气都很平淡,可是那种无形之中的气场却拿捏着安然,让她倍感压力。
“我也不知道。”
闻言,傅越宴眉心微蹙,他对于这个回答很不满,但更不满的是安然明明都已经知道他给她手机定了位,却没有主动提出来。
如果这是两人刚认识的时候,他可以接受,但这不是两人刚认识的时候。
安然对他已经是有什么都会说的亲近了,现在却连这个都问不出口。
“你要等三天?”
“……”
安然彻底沉默了。
她以为只要跟傅越宴和好,两个人就会重新像以前一样亲密,可是事实却赤裸裸地摆在眼前——不是,甚至隔阂深重。
为什么这会跟她设想的不一样?
安然都迷茫了。
信不信她,只是个小事,还是被辛雪所影响的小事,她都不知道到底哪里重要了,分明只要说清楚不就能解决了吗?
再说出轨,这也是被那个女人刻意引导的误会,已经解开了,不就应该什么事都没了吗?
宋高扬、许铭贺乃至于根本影响不到什么的乔熙梦,这些人就能影响到她对傅越宴的信任了?就能把爱死死压住,让她对最亲近的人产生畏惧了?
安然想不明白这一切,也不明白自己。
她不说话,傅越宴更不想开口,两人就像两个雕塑一般,各自在自己的位置,动也不动。
直到门铃响起。
安然下意识地起身去开门,从门外的送货小哥手里接过包装精美的一个大盒子。
转身之际,傅越宴迎了上来,从她手里拿走了这个盒子。
他将盒子放在餐桌上,淡淡道:“吃饭了。”
安然沉默地走过去,跟他对坐,看着傅越宴拆开精
美的礼盒,露出里面精致包装的食物,以及一个塑封着的手机盒……
傅越宴摆好一次性碗筷,然后头也不抬地将手机盒推给安然。
“给……我的?”
傅越宴抬头,平静地看她,“需要怀疑吗?”
闻言,安然慌乱地接过来,什么话也说不出。
这样的氛围太奇怪了。
吃饭时谁也没有开口,而安然心中萦绕了许许多多问题,更不知道如何开口。
傅越宴吃饭很快,但是看不出半点儿失礼,他吃完就坐在那看手机——安然知道,他在等自己吃完了收拾残局。
这时,她心中才积蓄出几分开口的勇气,“我吃完了收拾就好,而且这里还有剩的,我得放去冰箱……”
“不需要,我没缺过你吃喝吧——还有,那五万现金你拿回去,给你了你再还给我,什么意思?”
安然听着他这冷淡中又不失火药味的话语,情绪瞬间低落下来,声音更小了,“我那时觉得,如果要离婚了,我得把你的工资都还给你。”
听见离婚二字,傅越宴压不住火了,“你还得了吗?”
这句话的潜台词,安然明白。
她握着筷子低头,动也不敢动。
好像在做梦一样。
仔细想一想跟
傅越宴结婚了七八个月了,她却直接从一个县城售货员,变成了上市公司o的特助,这其中跨越的东西是她一辈子都不敢想的。
从自卑到自信,从畏缩到大方。
跟傅越宴结婚以后,她不用再精打细算到小数点后一位数,家务有人分摊,甚至包容宠惯着她。
收到的护肤品的价格比当初她想把自己嫁出去的彩礼还多很多。
一个女人的一生,还不如有钱人一盒护肤品,可是当初这就要了方志远全家的命一般啊。
傅越宴改变了她的世界,重塑了她的三观,甚至救了安成龙的命——她还得了吗?
眼泪从她眼里大颗大颗地滴落。
傅越宴看她哭的那一刻,心中一闪而过了刺痛,随即就是无边的平静,“为什么哭,我让你很痛苦吗?”
安然说不出话,只能摇头。
“我没有让你还,你想离婚也随意,大不了就一拍两散,反正也不过是闪婚夫妻,没必要在我面前表现的这么可怜。”
安然的眼泪不受控制流得更汹涌了,她放下筷子,“我……没有想离婚。”
“……”
傅越宴看着她没说话。
安然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