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就是个恶作剧吧,你工作很辛苦了,还是、还是不回去了。”
让一个人死?
这不是开玩笑嘛,这是法治社会。
别太夸张。
安慰了自己一番,安然暂且将这件事压在心里。
“这样吧,我明天让人过去看看到底是什么情况,你也别担心,你大伯人际关系简单,应该不会得罪什么人。”
安然勉强笑出来,“其实跟我也没关系,他们早就不认我了,刚刚说的话你也听见了。”
傅越宴沉默一瞬,上前抱住安然,“没关系,我会一直在的,妈、外婆也是,我们都是你的亲人。”
“嗯!”
安然重重应一声——她知道,因为老公、婆婆还有外婆已经用行动证明了这一切。
……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傅越宴仍然在家。
他最近回来的晚,但是早上会多留一段时间,跟安然一起吃个早饭,偶尔商量一下婚礼地点、规格之类。
安然今天坐上餐桌一看,就知道不是傅越宴亲手做的。
“老公,你今天想吃汤包吗?”
傅越宴在她面前放下一杯豆浆,并没有马上回应她的话,而是坐下来,沉默几秒后在安然疑问的眼神中开口。
“今天店里通知我有新鲜
蟹黄,我就买了点,先吃饭吧。”
安然眉心一拧,明显他沉默的模样是有事发生,她想问什么,但还是顺从的先吃起了饭。
豆浆是老公做的,甜度正好,喝起来也很细腻,这一餐饭两人吃得异常安静。
“擦擦手。”
傅越宴抽出无酒精纯棉湿巾递给安然。
安然下意识放慢了动作,一根一根的轻轻擦拭,直到手上的湿巾已经皱巴巴,她似有所感的不愿抬头。
“安然,”傅越宴看着她低头的模样,认真叫她,“你大伯死了。”
安然不敢置信地睁圆了眼睛,死死盯着桌面,仿佛要看穿一个洞一般——
“死了?”
她嗓音艰涩起来,好像已经不知道普通话该怎么说。
“自杀。”
安然沉默了。
但是她的脑海中瞬间炸开了,无数个疑问迸裂,快而强烈,让她无法捕捉到任何一条有用信息。
正出神之际,她的右肩被按上了一只手,原来傅越宴不知何时已经绕到了她身侧。
“这事我们都知道有问题,但是你大伯留下了遗书。”
安然抬眼,并没有眼泪,只是双眼无神,“……”
傅越宴也沉默了。
他知道遗书写的什么,句句扎心,血泪控诉,每
个字都是在说安然的不是。
可是他没必要告诉安然。
就让她单纯的痛苦一段时间,然后遗忘就好。
“最近我不去工作了,我们出去玩好不好?”
傅越宴半跪下来,伸手去拉安然的手,声音无比温柔,“老公也有一段时间没有好好陪你了,我们正经出去度个蜜月,快快乐乐玩一段时间。”
安然看着他,眉头微蹙,似疑惑、似悲伤,看不出强烈的情绪,却让傅越宴感受到了她心里浓郁的沉痛。
傅越宴叹息一声,“办丧事的话,你想回去吗?”
安然缓缓点了头,沙哑道:“小龙……在牢里,安家就我们两个,他死了,没人给他摔盆。”
“按风俗,女孩儿本来也不能摔盆,你回去,你大伯母不会给你好脸色看,如果你想的话,我们远远看看就好。”
“可是……安家就我们两个。”
安然茫然的张着口,反应都迟钝了不少。
傅越宴见过的死人在这个和平年代够多了,他对生死早就没有什么过重的情绪,看见安然这样,他的心里也只有无奈而已。
“安成龙还活着,安家还会有后,如果他出狱后改过自新,我会给他安排工作,平稳一辈子。”
安然木然地
转动眼珠看向傅越宴,“……”
见状,傅越宴的声音越发轻柔,“怎么了宝贝?”
我是不是天煞孤星,跟我有血缘关系的人,都要倒霉,甚至死。
话在安然的脑海里说了一遍,她张张口,却没能说出来。
“老公在呢,你想说什么?”
安然深吸几口气,速度快到让她头晕,“我们出去吧,出去度蜜月。”
她要快点怀个孩子。
她需要一个很亲很亲的人,一定要血脉相连。
傅越宴很惊讶,他没想到安然居然会说这话。
“好,我们今天就出去,去国外好不好?我在漂亮国有房产,我们可以过去住一段时间。”
安然将头贴在傅越宴的头上,轻轻道:“都听你的。”
傅越宴下意识挑眉。
有什么事歪打正着了?
他过去有过一个想法,让安然留在国外,这样她生活的全部连朋友都没有了,只有自己了……
对于安然大伯的死,傅越宴毫无动容,甚至因为这特殊的巧合而有一丝喜悦。
虽然说出国也不需要打包什么带去,一切都可以买,但是为了让安然有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