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蓝的,就好像她从前为了不影响安成龙睡觉,所以特地跑到院子里打手电筒背课文的时候一样。
大伯一直都
在干建筑工人的活,其实收入一点儿也不低。
一个月轻松的时候也能有五千块钱收入的。
只是全家就靠他,安成龙又不懂事。
他早上出门也挺早的,看见安然在外边背书,不会多说什么。
但是家里有一个抽屉,始终会放着电池。
后来那个小手电坏了,大伯给她买了个很大的、可以充电的强光手电筒。
大伯母知道这是给安然买的,为此还骂他浪费钱也浪费电费。
安然看着窗外想,那时大伯说的是什么?
啊……
他说:“安然又用多大会儿?买来一家人不都可以用吗?”
那会儿她还是一家人的。
可是安然也没怨过大伯母。
她也没什么错,她只想着尽可能的为自己的孩子攒钱,平时晚上要进厨房不会开灯,用烂的充电线舍不得丢,用胶带缠起来继续凑合……
谁都没错。
往事历历在目,一件一件走马灯似的在安然的思绪里奔腾。
理解啊,她都理解,可是委屈。
在那个家,她小心翼翼地活着,哪怕一点点的好都能让她受宠若惊,感恩戴德。
她谁都理解,可是谁来理解她呢?
大伯母为什么不听她的话呢?
如果当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