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越宴的话实在太过冒犯,安然都不禁在心里捏了把汗。
她刚刚因为这个便宜公公说傅越宴的那些话而不忿的时候,都没有说出这么过分的话……毕竟还是长辈。
傅光汉这些年跟傅越宴的摩擦并不多,但比摩擦还要更让他寒心的是儿子的无视。
眼前这样的说话态度虽然让傅光汉生气,然而不至于失礼。
“我作为你的父亲,来你家难道不是理所应当的吗?”
傅越宴盯着傅光汉的眼睛,“我说,擅自闯入。”
这样较真的态度,还是让傅光汉脸面很挂不住,“整个楼盘都是我的,你——”
“你不要跟我说这些,是你开发,不是你的。”
安然听着父子俩的对话,在心里小小的惊讶了下,原来这个便宜公公这么有能耐?还能开发房地产呢!
那这得有多少钱啊……怪不得辛雪那么年轻,都愿意嫁给他。
傅光汉沉默一瞬,知道就这样说话是永远不可能推进今天他来的目的,于是干脆直接道:“你做事锋芒太过,已经有人找到我说和了,我不允许你顶着集团的名头到处惹是生非。”
傅越宴沉下眼,并没有马上理他,而是低头温
声对安然道:“老婆,你先回房。”
安然有些担忧地看着他跟傅光汉,虽然很不愿意离开,但还是走了。
只留下这对父子相视。
“那麻烦你告诉他们,找错人了,我傅越宴没顶着你耀光的名头招摇——你以为能断他们财路,靠的是你耀光?”
傅光汉又沉默了。
傅越宴的脸上浮现出不耐烦,“没别的事不要打扰我,现在耀光已经有职业经理人在处理了,不需要我。”
“我的这些家业,不都是你的吗?”傅光汉面对儿子撇清关系的言行,还是动了气,“你结了婚反而比以前更不成熟,你说要人家一个亿就一个亿?多大点事,就为了给女人值不值得?做人留一线!”
“他们是给了你一个亿让你来说和吗?”
傅光汉皱眉,“你这话什么意思?”
“意思是这钱不给我,那就等着我报复,没、商、量。”
“你别忘了,你是我儿子,你做的一切也代表了耀光!”
傅越宴浅笑,“我是你儿子?这几个人不知道托了多少关系才找上你!世人只晓得傅沐延,只晓得你老婆叫辛雪,我出门有几个知道我傅越宴是你儿子的?前半生我没
仗着你的光环,你就别想管得了我。”
这话给傅光汉气个够呛,“我这么做为了谁?还不是为了保护你,堂堂耀光集团的继承人抛头露面像什么样子,这不都是为了你好吗?”
“我没否认你为我好,我只是说,你别想管我。”
傅光汉沉默一瞬,“你是不是还因为我跟你妈——”
“停停停——”
傅越宴恶劣脸色尽显,半分没有往日对安然的温和耐心,抬手十分强势的示意道:“我是你儿子没错,我没义务掺和到你的婚姻里去,你也别提我妈,你是过错方,你提我犯恶心。”
可怜的老父亲,心里被无数次伤害……
傅光汉定定道:“你的意思,这事我不管了是吧?”
“我求着你管了吗?”
“你还是太年轻,你不知道你能被容忍的原因就是因为又耀光这个庞然大物在,一旦我放出话不管这事,你这点儿体量被侵吞都是分分钟的事!”
傅越宴微微偏头,眼神嘲讽看向傅光汉,“你可以拭目以待。”
这样的态度终于是让养气功夫极深的傅光汉受不了,他一个长辈拉下来亲自过来,还被一顿羞辱!
“好,我就等着看你有
什么能耐!”
说罢拂袖而去。
傅越宴的情绪并没有受影响,他平静地打开了房门,安然就坐在床上发呆。
看见他进来,安然便道:“你、你爸爸走啦?”
“走了。”沉默一瞬,傅越宴又说:“我这会儿工作还没处理完,老婆你先睡吧,我得晚点回来了。”
听见这话,安然心里的担忧更重,她起身朝傅越宴走去,“老公,你爸爸说的惹是生非是什么呀?你在外边是不是遇到麻烦了?”
傅越宴眼珠微动,“不是什么麻烦,只是上次在餐厅遇到的那几个人找上他了,你放心,我都会处理好。”
安然瞪大眼,“是、冯施施的那几个客人?”
“对。”
傅越宴说得坦然。
可安然听得心惊胆战。
“老公,要不算了,就是小事,咱们没必要跟他们产生更多纠葛。”
“不是小事,你是我老婆,我绝对不允许有任何人欺负到你头上!”
听见傅越宴这话,安然又感动又自责。
还没等她说话,傅越宴就开口,“先不说了,你别等我就是了,我争取好好工作,为咱们婚礼以后争取一个蜜月旅行的时间出来!”
面对这话,
安然自觉帮不上忙,更没有理由留下傅越宴,便只好默认。
然而傅越宴离开却并没有急着走。
他将车开出去漫无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