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本来是不打算寻求李兰亭帮助的,因为面对李兰亭的时候,她都会觉得愧对于婆婆的好,就更不愿意让她担心了。
然而想必找麻烦,安然更不擅长的是撒谎。
话都说到这个地步了,安然也就尽量挑着能说的都说了。
“你说,是有人把照片寄去你家里的?”
“对,当时悠悠也在我们都看见了。”
李兰亭的脸色沉重起来,“照片你还有吗?”
安然瞬间尴尬起来,“妈妈,照片就不看了吧……”
真的显得她在告状一样,可是她也确实是没想把事情闹大的。
李兰亭却很认真,“不管事实是什么样的,我想先看看照片再说话,况且难道你不想去见见那个女人吗?”
听见这话,安然的脸色瞬间就黯然了下来。
她微微垂首,“已经见过了。”
李兰亭的心直接沉了下去。
她知道再说下去的话,两个人坐在车上就走不了了,于是李兰亭直接发动汽车,“走吧,我们边吃边说。”
去到地方,点好了菜。
李兰亭就让服务员退出去了。
她喝了一口无醇起泡酒,压下翻涌起来的不理智情感,“好了,你说给妈妈听一下,已经见过了是什么意思。
”
安然沉默一瞬,大脑是空白的,可是她又不能让李兰亭等。
“我、我记不清是怎么跟、跟我老公一起过去的了,我只知道我们刚见面的时候,她还挺友善的,结果老公一走,她就动手打我,还让所有人以为是我打她。”
安然努力回想,可是居然真的想不起到底是为什么过去的,痛苦的记忆好像成了一个没完成的拼图,纵然她努力回想,可是拼不齐全。
这让她茫然。
而李兰亭听见安然有些缺乏条件的话,已经怒了。
只不过她能做到喜怒不形于色,于是表面上仍旧平静,“乖宝,你跟妈妈说,你们是在哪见面的,她叫什么?”
“我们在医院见面的,她、我不知道她叫什么,我只知道老公叫她熙熙。”
“为什么在医院?”李兰亭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该不会又是一场怀孕逼宫的戏码吧?
“具体的我不太清楚,不过她似乎有骨折、脑震荡之类的问题——”安然一顿,“而且她嫁祸我的时候是真的不要命一样的朝墙上撞,我估计她的伤势可能更严重了。”
李兰亭是九成相信安然的话,剩下那一层,是对人性的怀疑。
刚想继续问话,服务员却敲门上
菜。
“先慢慢吃吧。”
李兰亭顿了顿,把要问出口的话暂且先咽了回去。
等到菜都上齐,服务员退出去,李兰亭才把内心的疑问继续吐出。
“越宴带你过去的时候是怎么跟你介绍这个人的?”
闻言,安然又像失忆了一样想不起来,“我不记得了,他好像没跟我介绍什么,只是说把她当妹妹,说欠她的。”
李兰亭听得是一个头两个大。
本来以为只是个普通的出轨事件,结果一听那女方还真不是什么简单角色,结果继续听下去就更迷茫了。
她儿子那样的人,还能亏欠了别人?
甚至是为了这个所谓的亏欠之人,而忽略自己无比珍视的妻子。
如果这话不是从决心要离婚的安然口中说出,李兰亭完全无法相信这样的事会发生。
她一口闷了杯子里剩下的无醇酒,“吃吧宝贝,吃完,你带我去你说的医院好吗?”
“我不确定他允许……”
李兰亭却突然强势起来,“你管他允许不允许!只要你愿意,妈妈就带你过去!”
安然心里暖意融融,颇为感动。
有了李兰亭的话,她仿佛找到了主心骨——被那个女人这样戏弄和污蔑,安然的心里怎么
可能没气?
但是傅越宴的重点却根本不在这里。
一向能够一针见血的他,现在却没办法找到自己的痛点。
两人没在吃饭上多花时间,吃过饭李兰亭就直接带着安然去了医院。
在医院外边,李兰亭眼神颇为复杂地看向招牌。
安然不解,“妈妈?”
“没事,我们进去吧。”
李兰亭对她温和一笑,随后眼神冷冽地看向前方,仿佛是要去打一场仗一般的肃杀。
安然越靠近病房,心里就越不安起来。
倒不是怕那个女人,只是她不想再看见傅越宴在那个病房陪伴那个女人。
这更显得昨夜无比荒诞,而她就是那个最大的笑话!
“是这间吗?”
李兰亭站在门口跟安然确认。
“是的。”
安然无比坚定,她这辈子都没有遇到过这么奇葩又恐怖的事情,哪怕她最近浑浑噩噩到记忆都是错乱的,但是在这间病房里发生的事也是真的难以忘怀。
听见安然的确定,李兰亭连门都没有敲,直接就握着门把开了门。
病床上,熙熙正靠在枕头上玩手机,抬头看见安然跟一个陌生女人进来,她顿时笑了。
“怎么